“等等。”
玉珠将男人手里的面夺走,把瘦肉粥推过去,“先喝粥打打底。”
“好嘞。”
吴十三遵从“命令”,他一开始还矜持着,想在她跟前保持点翩翩风度,小口吃,后面实在忍不住,狼吞虎咽了起来,好粥热汤下肚,整个人顿时暖了起来,浑身又有了劲儿,见玉珠这会子端坐在炕桌另一侧,笑着问:“你不吃些?”
“晌午吃过了,不饿,你吃吧。”
“好。”
吴十三应了声。
怎么回事,他这种厚脸皮,为何会觉得气氛有点……尴尬?
其实尴尬的不止是吴十三,玉珠也是。
原本她以为,经历过昨日那遭,和吴十三牵过手、抱过、背过、哭过、笑过……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讲清楚了,甚至,她昨晚给他擦洗换药的时候,不该看的看了,不该碰的也不经意碰了,按说关系应该比“好朋友”更进一步了。
可怎地,现在这么令人窘迫。
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他埋头扒饭,小心地控制着咀嚼的声响。
她低头搓着衣角,脸红耳热,屏住呼吸。
“你……”
“你……”
忽然,两个人同时开口,在四目交接的瞬间,又各自避开。
吴十三干咳了两声,“你先说。”
“没什么。”玉珠用余光看他,“我就是问你,吃饱了没?你准备说什么来着?”
吴十三将口中的饭咽下去,忙道:“我正好想同你说,我吃饱了。”
气氛又陷入了令人窒息的尴尬和暧昧中。
吴十三用帕子擦嘴,这当口连连瞟向玉珠,怎么回事,她现在荆钗布裙,却比往日华服美妆时还要惹眼,漂亮的要死。
垂眸间,吴十三瞧见床边叠放着摞武士劲装,是之前他去益阳县穿的那身,洗的很干净,破了的地方也缝补好了,也就在这时,他发现自己身上穿着那套竹绿色中衣。
吴十三难得脸红了,小声问:“那个……是你给我换的衣裳?”
玉珠臊得要命,加上快下雨了,天气闷热,只觉得后背汗津津的,浑身似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她啐了口,死不承认:“我哪儿干过这种粗活儿,是、是主持和明澈明通两位小师父给你弄的。”
“哦……”吴十三见她这般害羞,顿时了然,却故作生气:“回头我要骂一顿明澈明通,好好擦洗不行么,干么把我的腿毛刮了!”
“胡说八道,我哪里刮你的……”
玉珠立马闭口,心知中这小子诡计了,她气得拿帕子抽他,啐骂:“你太坏了!”
“你又不是第一日知道我坏。”吴十三抓住女人的腕子,目光灼灼地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