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戏子没什么吧”
柳竹秋被他怀疑惯了,反唇相讥“我以为云公公一心铺在殿下身上,原来还有空关心我啊。”
云杉正经训斥“我是在担心你的小命”
“此话怎讲”
“你以前怎么乱来都没事,可今后断不能再与任何男人有瓜葛,否则殿下他”
小太监情绪激动,他对朱昀曦在池绣漪死时说的话记忆犹新,也对他那冰冷决绝的神情心有余悸。
太子威权日重,爱恨越发分明,顺昌逆亡已是必然趋势。
柳竹秋和朱昀曦欢好时就知道得在他腻烦前为其“守贞”,没去深入探究云杉的警告,笑着开解“云公公太看得起我了,我还没那么大的造化能享齐人之福呢。那苏韵之是来向我家瑞福提亲的,我这个主人可不得好好招待吗”云杉疑虑稍减,望了望苏韵所在的方位,不屑道“就他那模样还不够给殿下提鞋呢,又是个下贱的娼优。常言道宁吃仙桃一口,不吃烂杏一筐,你但凡是个有眼光的,服侍了殿下也不对这小子加以颜色。”
柳竹秋不想用“狗仗人势”来形容他,但必须为苏韵出头,将笑不笑地威胁“云公公,你把殿下比做食物,这算不算大不敬啊”
云杉满不在乎地看看她“你要去告状吗”
他吃透柳竹秋的性格,笃定她不会出卖朋友。
柳竹秋笑道“咱俩是过命的交情,我自然不会跟殿下多嘴。可白桃现在跟瑞福很要好,万一哪天我不小心说漏了,让她知道你瞧不起好姐妹的未婚夫,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白桃是个小辣椒,收拾老公的手段一套一套的,且对朋友仗义,又最烦男人尖酸刻薄。
云杉对她那种情怕,犹如耗子见猫,宁挨主公的板子,也不愿受老婆唾骂。
当场冲着柳竹秋急眼“你这还不叫告状是存心害我们夫妻反目啊”
柳竹秋正色道“我又没说马上告诉白桃,待会儿你若客客气气跟韵之道别,我就会提醒自己管好嘴巴。结果如何全看你的表现。”
云杉受到要挟,再不敢当着她贬损苏韵。
光阴速递,这一年倏忽而尽。
春节柳竹秋回家过年,父母见了她都装无事,一家人相互配合在下人们跟前做出和乐融融的样子。
之后范慧娘走过场式的劝了她一番,见她都当耳旁风便改问东宫的事。
“我听人说太子妃怀孕了”
柳竹秋日前已收到准信,说“太子妃娘娘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太子殿下一定很高兴吧。”
“嗯。”
“他有没有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后宫里的事”
范慧娘顾左右而言他,那犹疑不决的态度早暴露了心中所想。
柳竹秋撒谎宽慰“太太莫要瞎想,殿下还不曾临幸孩儿。”
范慧娘松了口气,抓住她的手叮嘱“阿秋,我相信你是干大事的料,可也得给自己留条退路啊。要是做了殿下的人,你这辈子都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