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怕直来直去会挨板子。”
“不会的,我说过你就是狠狠骂我,我也不生气。这次是我错了,往后一定节俭躬行,外出时与臣下将士同甘共苦,绝不铺张浪费。”
他认真检讨,扶柳竹秋起身,刮刮她的鼻梁笑道“这下满意了吧让我这么用心讨好,你是独一个。”
柳竹秋正色纠正“殿下这么说臣女就是摆布君心的罪人了。臣女并不想让您学隋文帝穿带补丁的旧衣裳,或者像宋武帝亲自去耕地。只求您在吃饭穿衣前多想想那些辛勤劳作的农夫织女,体恤他们的不易,在朝野上下倡导俭以养德的好风气。”
她如今住在朱昀曦的心尖上,说话比玉皇大帝更有分量。
朱昀曦点头许诺一定照她说的戒骄戒奢,让她重新洗了手,两个人规规矩矩坐下吃饭。
他趁她为他盛粥夹菜时问“叔端劝你跟他回京了吗”
“嗯。”
“你还是不肯跟他走”
“殿下不是许臣女留下伴驾吗”
“唉”
朱昀曦一声幽叹,略带苦恼地望着她“我昨晚回来又仔细想了想,让你跟去前线实在太危险了,还以为叔端能劝住你呢。”
柳竹秋一心想立功,见太子犹豫连忙使出狐媚手段来争取,主动起身上前搂脖子坐大腿。
“臣女好不容易跟殿下团聚,怎舍得离开您一定要寸步不离守在您身边,以免您再遭遇前天那种危险。”
朱昀曦把她的汤当甘露,觉得这话尤其动听,搂住她的腰甜笑试探“你真舍不得离开我那以后我走到哪儿你也得跟到哪儿。”
柳竹秋还没练出神仙的读心术,不知他话里有话,用力点头以达到奉承目的。
朱昀曦喜得使劲掐了掐她的腰,柳竹秋又痛又痒,不禁随手揪住他的腮肉。
这动作无异于拔龙须,朱昀曦出生起还没被这样对待过,失惊气笑“柳竹秋,你也太放肆了吧”
柳竹秋自悔忘形,急忙撒手,娇声狡辩“殿下自己说私底下可以不论尊卑,臣女拿您当亲近的人看待才敢跟您开玩笑。”
朱昀曦很满意她这态度,瞬间生出新点子。
“既如此,那我们就给对方起个只有我们两个人才知道的绰号,等我们单独相处时或是通信时就以绰号相称,别殿下、臣女显得怪生分的。”
柳竹秋随他高兴,请他先为自己赠别号。
朱昀曦琢磨一回,决定化繁就简“竹秋代表二月,贺知章的咏柳说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诗名正好贴合你的姓氏,就叫你细叶吧。”
他觉得这名字娇俏可爱,很像丈夫对深闺娇妻的爱称。
柳竹秋不排斥做佞臣,他就是叫她阿猫阿狗她也会笑纳。
朱昀曦颇为自得,催她替自己想别号。
柳竹秋不能像他那般随意,还得进献一个符合其身份的,说“殿下的尊名里有个曦字,苏子瞻有首饮湖上初晴后雨诗里说朝曦迎客艳重冈,晚雨留人入醉乡。此意自佳君不会,一杯当属水仙王。,水仙王是指钱塘龙君。您认为钱塘君这个称呼如何”
朱昀曦说“书面称呼还行,当面叫还是显得生疏,干脆叫郎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