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嘲笑我”
“臣女不敢。”
柳竹秋忍笑捧住太子的
脸,他每到气鼓鼓时就会大大削弱面部的年龄感,像个可爱的纯情少年,而且这表情是她独享的。
“臣女今天才知道,殿下还会吃女人的醋。”
被识破心思,朱昀曦又窘又怒,抓住她的腰训斥“谁让你老是随便对人卖弄风情我早想说了,你跟冯如月写信的措辞都比跟我的温柔真诚。”
他一时嘴快冲散柳竹秋的笑容,甜蜜消退代之以谨慎。
“殿下看过臣女写给太子妃娘娘的书信”
朱昀曦自悔失言,惊了正在入网的大鱼,忙遮掩“有一次我和冯如月在宫里赏花,她说花前月下赏美人更有情韵,不仅美人能借韵于娇花,娇花也能借情于美人,二者相映生辉,是谓风月。我听这不似她的口风,一问才知是你与她通信时说的。你跟我在一起时几曾说过这么有趣的话是不是觉得我文采不及冯如月,不配跟你雅谈”
倒打一耙的策略很见效,柳竹秋连忙娇哄“您说哪里话,臣女跟您一起时都在亲身领略风月,还用得着空谈吗”
朱昀曦做戏做足,冷着脸抱怨“狐狸精,不止教坏我,还想教坏我的妃子。”
柳竹秋忍不住反唇相讥“殿下就会欺负人,也不知当初是谁给臣女看那本阴阳和合大观的。”
朱昀曦脸刷地红了,促刺抵赖“我是抱着奇文共欣赏的心态给你看的,谁知你硬要照着练习,我不忍拒绝才勉为其难配合。”
“您当时很勉强吗也是,臣女还记得我们学那个颠三倒四学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成功,您累得汗流浃背还不肯放弃,确实太勉强自己了。”
从小自矜自持的男人永远赢不了柳竹秋的厚脸皮,使劲挠着她的痒处羞急笑骂“胆大包天的女流氓,今天非好好治治你。”
他趁柳竹秋蜷缩躲避,猫腰扛起她,去床帐里温习大观,玩到人仰马翻才搂抱着一块儿睡去。
第二天柳竹秋代表太子去看望金海桐,临走前朱昀曦叮嘱她不许与对方单独说话。
“我不是乱吃飞醋,她知道你是女子,不用跟你忌讳,可旁人看来你们一个是番邦王妃,一个是有妇之夫,见你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定会非议。你如今做了官,行事不可再像过去那般随意,尤其得注重操守,否则定被言官们弹劾。”
柳竹秋明白这道理,面见金海桐时小心在意,一言一行都遵守外交礼仪。
金海桐也懂得她的处境,得体地配合她走完过场,方含蓄询问“昨天听太子殿下说大人回京后将被封官赐爵,我先在这里贺喜了。”
柳竹秋连忙起身揖拜“这都多亏夫人成全,敝人感激不尽。”
金海桐客气一句,推说还要接待别的访客,请她先回去了。
好友重逢不能尽欢,柳竹秋深感遗憾。当晚几个鞑靼侍女到她的住处求见,说是替金海桐来送礼物。
柳竹秋亲自接待,发现其中一个竟是金海桐本人。
她惊喜地将她迎进卧房,命瑞福在门外望风,拉住金海桐的双手笑道“事前没接到夫人通知,未准备好茶果招待,还请恕我怠慢。”
金海桐同样笑容灿烂“我又不是来吃茶的,今天那么多人盯着也不能跟你畅快叙旧,我才想出这个掩人耳目的法子。”
她俩坐在床沿上畅叙契阔,柳竹秋正式感谢她在宴席上帮忙向太子求官。
金海桐说“他能够兑现承诺就好,不然我还会跟他抢人。你不知道我们大汗真的很欣赏你,你若肯来草原,定会受他重用,还不必再隐瞒女子身份。”
柳竹秋谦逊致谢,说自己难离故土,也放不下渐入正轨的事业。
金海桐调侃“你还舍不得太子吧,他确实仪表非凡,这次安西娅也想跟来,幸好我有先见
之明果断拒绝了,否则让她瞧见太子可了不得。”
柳竹秋玩笑“难道她会带人掳走太子”
金海桐故作严肃“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