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他掺杂在欲望里的烦躁,柳竹秋十分怜惜,温顺迎合着,就算在这里直接欢好也是可以接受的。
在解开她的腰带后,朱昀曦停住了,他还没摆脱“配种”过程中那些糟糕体验的影响,身体一旦兴奋,心理即产生排斥,怕待会儿表现不佳扫了柳竹秋的兴致,想再酝酿一会儿。
柳竹秋猜他被改立太子妃的事逼得连身体都失常了,以前听□□们说这种时候女人最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不小心还可能把男人逼出毛病,落个“银样镴枪头”。
她忍住不催他,先搂着他的脖子说些高兴事来助兴。
“一个月内殿下儿女双全,真乃万千之喜。听说小郡主生得很漂亮,想必很像您,臣女真想亲眼瞧一瞧。”
女儿算是朱昀曦近期少有的慰藉了,每天抱一抱,看看她可爱的模样才能中和生活里的丑恶见闻。
他望着柳竹秋的双眼认真道:“我想把她交给你抚养,免得被别的女人教成她们的模样,不是蠢就是坏。”
柳竹秋以为他在表达对后宫妃妾的失望,安慰:“殿下的烦恼臣女略知一二,也想为您分忧。”
朱昀曦警惕:“你知道什么?”
“近期不少大臣上书怂恿陛下改立窦嫔为太子妃,这样皇长孙势必成为您的继承人,窦家持续做大,将改变朝堂格局,引发诸多不利。所以您一定很为难。”
朱昀曦高悬的心慢慢落下,愁闷道:“我是快被这事烦死了,现在非常厌恶窦嫔,真后悔当初年少无知,沾上这么个蛮横阴险的女人。”
柳竹秋觉得他这话颇有过河拆桥的意味,婉转规劝:“凡事都有利有弊嘛,您想想要不是有她哥哥,辽东叛乱也不会那么快平息。您是窦嫔的丈夫和君上,她全幅家当都压在您身上,有实力当然会尽量抢夺。”
她连窦嫔都要维护,朱昀曦很不快。
“照这么说,你在她那个位置上也会靠逼迫我来争宠?”
柳竹秋嬉皮笑脸:“臣女可没那个福气,首先连生三子这种大能耐就不是人人都有的。”
朱昀曦心烦不过,没心思追究她的反话,皱眉道:“你说想为我分忧,那有什么好主意吗?”
“好主意没有,只有个权宜之计,也不知能否实行。”
“说来听听。”
“窦嫔如此有底气,皆因当前东宫只有她一人为您诞下子嗣,要是李选侍这次生个皇孙,或许还能加以制衡。”
“李选侍的娘家式微,如何能与窦家抗衡?”
“娘家不行还可以靠婆家啊。若李选侍这一胎真是儿子,您可将臣女的计策献与陛下。”
柳竹秋建议等李选侍生下皇孙,就让皇帝对外宣称当晚得了吉梦,梦中有神人预言这个皇孙日后将有大出息,暗示其有天子命,但又模糊言辞,不做明确表述。这样就能抬高李选侍的地位,对窦嫔形成牵制。
朱昀曦听后甚喜,捏住她的鼻子笑道:“还是你的脑袋灵光,等李选侍腰杆硬了,我就让她去对付窦嫔,省得自己再惹一身骚。”
柳竹秋真讨厌他把活学活用的才智用在驾驭妃妾上,不过“以女制女”是世间男人都擅长的技能,她不就刚刚“助纣为虐”地献计献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