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暗阁暗卫,能拉拢便拉拢,记住,手段怀柔。”
“这些人本就衷心小九,不可能转投徐令,父亲放心,只要能得暗卫支持,往后的事就好办许多。”
崔呈点头,略想了一想,吩咐道,“你找人,去外乡,散步消息,便说女子为帝,违背纲常伦理,方才遭了天火天罚,女帝好大喜功,穷兵黩武,致使九洲狼烟四起,百姓民不聊生,另外女帝贪花好色,掳掠貌好的男女入宫侍奉,弑杀暴虐,荒淫无度,不是明君之相。”
死便也死了,污其名……
崔灈迟疑不忍,却也知她为帝,威信之高已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若不如此,群臣百姓,难生异主之心。
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益。
崔灈定了定神,应声称是。
崔呈叮嘱,“这件事不可走漏风声,也绝不能交给暗卫去办,哪怕暗卫里有人臣服倒戈,相处两年,你该知这些暗卫对她衷心的程度。”
崔灈知晓轻重,又低声道,“宗正太常正拟陪葬品,多在地宫里修筑园林美景,山川池林罢,帝陵外种上梅林,竹喧,她定会高兴的。”
崔呈反而拿起了案桌上的心经,翻阅问,“你的功法修练得如何,如果能拥有小九那般武功,何愁不能独步天下。”
自拿到这卷心法后,他日夜勤加练习,进益却始终很缓慢,崔九此人,在待人方面,颇有些愚痴,当年本可在文帝面前多走动,以博得文帝的喜爱,却因为信了阿妹靠近安庆太子会夺走他精神气的话,文帝召见她,只要有安庆太子在场,她便也不会去了。
秘籍没有问题,她也不会对他这个舅舅兼父亲藏私,这确实该是顶级心法,可越加叫他不甘心。
崔灈回禀,“已比其他习武的人精进得快了,只是想要到小九的高度……”
不是难,是几乎不可能。
他不行,儿子也不行。
绢帛啪地一声扔回案桌上,崔呈神情半影在灯火里,“我听说她手里有一门功法,可吸纳旁人的内功,找到了么?”
崔灈摇头,“皇宫里也找遍了,没有,且戚高歌已死,没有她调整心法,便是找到了,我们也练不了。”
崔呈恼怒,神情越发阴鸷,“你去做事罢,另外既然已经做了这件事,便一定要做成功,收起你的妇人之仁,全当她是司马氏的人,勿要有那些伤怀的心思,否则害人害己。”
崔灈勉强打起精神,应声称是,这便退下了。
国无新君,群臣商议,归京前暂不发讣告,颍水上柴枞斩杀年观止,缴获收编一百二十艘战船,顺淮水东下,一路急行军奔往陵林。
只一行人尚未过江,便遇上了杀手刺客。
除却许半山身边的柳征、洛齐、洛明,袁翁身侧也有一名暗卫随行保护,四人武力不俗,勉强护住几人,直至渡江,已经过大小十余战。
几人乘坐同一辆马车,杨明轩神情凝重,“只怕越地事情有变,否则为何一应要杀死我们四人,和我们四人相关的,只有那封写给陛下的密令,崔呈父子果真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