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她瘫软在地,一声没吭便离开家。她跌跌撞撞地走了很久,也想不起究竟该走向何处。
天快黑下来的时候,沈玉杏才想起这个同学。那天晚上,她伏在同学的怀里哭了整整一夜。
门“咚”的一声开了,一个蓬头垢面的陈鸣鹤冲进来。
沈玉杏吓一跳,惊讶地瞅陈鸣鹤一眼,随后又视若不见地继续擦拭桌面。陈鸣鹤一把抓住沈玉杏的手,说:“玉杏,跟我回去吧!”
沈玉杏厉声喝道:“你把手放开!”
陈鸣鹤的手仿佛突然触电,快速收回去。
这时,沈玉杏的同学和服务员围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为沈玉杏帮腔。
同学将沈玉杏挡在身后,说:“玉杏,千万别回去。这种狼心狗肺的人,说不定哪天又在外面找女人!”
陈鸣鹤羞得脸色通红,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众人,嘴唇蠕动几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鸣鹤愣愣地站着,呢喃道:“玉杏,你跟我回去吧。我知错了,你原谅我吧!”他每说一句话,大家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对他奚落一番。
陈鸣鹤羞愧难当,恨不能立即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为了能将沈玉杏劝回去,即便是油锅,他也会跳进去。
这时,门开了,冯家伟一手搀扶着陈母,一手领着陈鸣鹤五岁的儿子走进来。陈母鬓发斑白,颤巍巍地走着。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刷”地落在她身上。
陈母钢锥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陈鸣鹤,嘴唇不停地抖动。她忽然怒喝道:“陈鸣鹤,你这个畜生!”说完,她挥动拐杖劈头打下来。
幸亏冯家伟手快,抢步上前将拐杖拦下。见到陈母和儿子的瞬间,陈鸣鹤在巨大压力面前,再也支撑不住了。他的情感防线彻底崩溃,高喊一声妈,随后跪倒在陈母面前,说:“我知错了,您使劲儿打我吧!”
陈母来到沈玉杏面前,说:“玉杏,都是鸣鹤不好。你消消气,跟我回去吧,好吗?”
沈玉杏低低地喊一声妈,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落下来。
陈母颤抖着干瘪的手,拉住沈玉杏的手,说:“玉杏,要怪就怪我,是我没管好鸣鹤。跟妈回去吧,以后他若是再做见不得人的事,我扒他的皮。”说完,她回头怒视陈鸣鹤。
陈鸣鹤跪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五岁的儿子哪里见过这阵势,哭喊着扑向沈玉杏。
母子连心。几天没有见到儿子了,沈玉杏将儿子搂在怀里,再次呜咽。
冯家伟上前说:“玉杏,你跟陈大妈回去吧。为了你的事,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沈玉杏泣不成声,又喊一声:“妈……”
陈母将孙子接过去,说:“玉杏,你的委屈妈知道,想哭就大声哭出来吧。”
听了陈母的话,沈玉杏果真孩子似的哭起来。
见是如此场面,其他人也不再说什么。冯家伟乘机将陈鸣鹤从地上扶起来。
陈母梦呓般地问:“玉杏,随妈回去吧,好吗?”
沈玉杏扬起头,用泪眼看陈母片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