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姣姣用鱼肠剑指着地上的地图,很真诚的对牛菊说道
“喏,你要嫁过去,要想过上富贵日子,除非你给有钱财主家做正妻,否则在南郡这种富贵风流、烟花接踵的地方,你这般颜色很快遭了老爷厌弃,又没有颗七窍玲珑的心思固宠,想要一亩三分地分了家过日子那不必想,那边的一亩田,能买咱们一个村子了”
意思就是,一个遭了老爷厌弃的小妾,人家才舍不得分她田地呢。
盛姣姣的话说的是严重了些,可这是事实啊,牛菊又不是国色天香,又不懂勾引魅惑男人,最后的下场就只有一个,被发卖出去。
一个没了清白的女子,最后被发卖出去,要么去做船娼,要么被个好心的穷苦男人买回去,当个正头娘子。
但后者的可能性太小。
“姣姣,什么是船娼”
牛菊蹲在盛姣姣的身边,替她将落在黄土上的裙角拾起来。
多好看的裙子,多好的布料,牛菊舍不得它脏了。
盛姣姣横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你被大户人家赶了出去之后,没有地方住,就只能包一条小船,在上头做皮肉生意,接的恩客全都是下九流”
“我,我不要。”
牛菊的脸都白了,手中捧着的裙子一下掉落在了地上,她赶紧摇头,
“我就在治寿郡,生死不要嫁到南郡去,在这里,我有那么多的田,明年我就能成为跳马湖上最富有的姑娘了。”
对嘛,这才对。
盛姣姣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却是感觉一片阴影笼罩在了她和牛菊背后。
她便是一回头,就看见谭戟穿着轻铠,提着剑,站在了她的背后。
也不知听了多少去。
而此刻,盛姣姣与牛菊还蹲在土路边上。
盛姣姣面上神情一怔,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裙角,冲谭戟行礼,
“戟郎。”
他还穿着轻铠,显然才从战场上下来,也不知是要做什么去。
谭戟一双点漆黑眸落在盛姣姣的脸上,又看向她脚下的南郡,问道
“那支南郡的日子这么难,是不是也同靳国不安分有关”
他从头听到尾。
盛姣姣沉默了一瞬,同谭戟说道
“靳国与属国一样。”
只这一句,便解了谭戟的疑惑,原来靳国也想北上侵占大泽,所以支南郡才那么乱。
他又问道
“至少支南郡会比治寿郡好些吧,支南郡的百姓可种地,治寿郡的百姓,种的地都是半死不活的。”
“可是洪涝更多。”
盛姣姣与谭戟你来我往的,就这样聊了起来,反衬的牛菊一句话都插不上。
她的目光往下溜,落在地上的南郡地图上,深深觉得,这些个家国大事,她真是一点儿概念都没有。
在那些金戈铁马,长枪银钩的局势变化下,她现在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好的。
什么是不变就是紧跟在聪明人的身边,那才是最稳妥的。
盛姣姣,就是那个聪明人。
春日的暖阳出来,淡金色的阳光撒了一片。
盛姣姣恍然回神,他们三人已经走到了黄土村的村口。
她问谭戟,
“你怎么来了不是前几日才休沐吗”
“来同你买药的。”
谭戟说着,拿出一张金创药的契约来,很是虚心道
“这是我写的一份金创药订单,你看看,是这样写的吗”
他没有读过书,所有的墨水都是靠入了军营之后自学的,这也是他第一次学着写契约,虽然写的不好,但胜在他的认真。
因而特意趁着打仗的间隙拿过来,想央盛姣姣修改,也想同她说,军营想向她订购金创药的成药。
牛菊打了个呵欠,摆着手,主动牵过盛姣姣手里的驴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