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扬从已弃用的企鹅号空间翻出了他和温席远年少时的照片。
“喏,这里。”徐子扬把手机递给林初叶,“整个相册都是,往左滑就行了。”
林初叶接过手机。
屏幕上是被抓拍的球场上的温席远,单手接住了别人投过来的篮球,年轻帅气的脸上笑得得意且明媚。再往左滑,是赢了球的温席远,正单手高举着队旗冲人群中的少男少女们挥舞,充满少年气的俊脸上满是意气风发的灿烂,毫无掩饰和遮掩,与林初叶认识他时,他赢球后表现的从容微笑不太一样。
“这是我们高一赢了学校篮球比赛时的照片。”徐子扬在一边解释,“那时的温席远是我们队长,打球可拼可帅了。学校里不少他的女友粉。”
林初叶认可点头“我见过他打球,是真的很帅。”
“不过我从没见他笑得这么灿烂过。”林初叶说,她认识的温席远从来都是沉敛稳重,连微笑也只是微微牵唇,从没有像照片这样放肆开怀地大笑过,隔着照片都能感受到他青春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和快乐简单。
“我后来也没见过了。”徐子扬也有些怀念地往手机看了眼,“压力大了,责任大了,又要在人前树立威信,总要逼自己沉稳下来嘛,没办法的事。”
林初叶点点头,继续往下翻,翻到一张温席远在学校舞台上唱歌的照片,单手握着话筒,头微微歪着,正微笑看着台下。
林初叶讶异看徐子扬“温席远还会唱歌啊”
以前在学校从没见他参加过任何文艺活动。
“当然。”徐子扬提到这个还颇有些得意,“他唱歌还特别好听,尤其是唱情歌的时候,那眼神搭配他的低音炮可绝了。”
林初叶有些意外。
“你可别不信。我们温总是个全才,运动细胞、文艺细胞、学习天赋、经商天赋,样样全能。他后来就是为了公司才不得不放弃了这些爱好。”
像是为了佐证他说的那样,徐子扬往下滑到了一张温席远的骑马照“这是我们高二寒假旅游,去西北军马场的旅游照,你看温席远骑马的飒爽劲儿,像第一次骑的人吗”
林初叶看向手机,夕阳下,身穿浅色外套的少年正骑着匹高大的黑马从远处涉水而来,拽着缰绳的两只手沉稳有力,衣服被风吹得往后鼓胀,回头看被他远远甩在身后的温席远帅气逼人脸上还是那种意气飞扬的少年气,笑容灿若日光,眼神里像落了星光,纯粹且恣意。
林初叶突然就想起了那句,“鲜衣怒马少年时”。
他还没过完他的少年时光就被迫过上了成年人的生活。
“这大概是他最后一次笑得这么开怀了,回去后他家就出事了。”徐子扬看着照片中的温席远,也有些怀念。
林初叶看他“出什么事了啊”
“公司被控洗钱,他爸妈被警方控制,他姐高三复读在读,弟弟初三在读,都是在人生最重要的关卡上的时候。他姐和他弟对商业的东西也一窍不通,反倒是温席远自小接触公司业务,实习机会也多,所以最后他自己选择了辍学,站了出来。当时公司董事会被他叔叔串通和鼓动,说华言深陷洗钱风波对公司未来发展喜欢你,全世界都不知道,牢记网址:5不好,要进行战略结构升级,想在原来基础上进行业务调整,把电影、电视剧、艺人经纪、广告等不同业务分拆出去,成立不同公司,以规避华言洗钱风波带来的影响,星一当时就是这么被拆了出去。”徐子扬说,“说到底还是温席远那个爹的问题,一个做生意的怀揣着一副菩萨心肠,别人说什么信什么,差点没把自己玩没。”
徐子扬说着看向林初叶“你见过温席远他爹没有,长得一副精明样,内里就是个人人都能坑他的主,还刚愎自负不听劝。当年本来他妈在公司盯着的时候一点事没有,但因为他姐高考失利,他妈担心自己过分在意工作忽略了他们姐弟学习,就暂时回归了家庭,结果就一年不到的时间,被设计、被拆分,还失去了对公司的绝对控股权。”
徐子扬说到这个还来气,要不是温席远爹,温席远家也不至于落得这么个情况。
林初叶想起稍早前见过的老人,确实长得一副精明样。
“华言刚陷洗钱风波的时候,他还没被警方控制,当时他就被温席远叔叔鼓动把公司业务分拆出去,以规避风险。当时说的是拆出去以后各分公司表面上各自独立经营,有自己独立的财务和董事会,但实际另成立一家公司统一控股,这样既可以规避华言洗钱风波带来的负面影响,又可以把控股权继续掌握在华言手上。这么明显的圈套他还签了同意书,还把绝对控股权弄丢了,还差点把自己和老婆给整进了牢里,家里还因此背上巨债,好好一个家说没就没了,可想而知当时留给温席远的是多大个烂摊子。”徐子扬说着看向林初叶,“本来公司丢了也就丢了,他还能落得这个清静,但这不是丢公司的事,事关一家子的事,他不能不管。”
“反正他那时候是真的特别不容易,这一路走来都不容易,也没有个能帮他的人,他完全靠的他自己才走到的今天。”徐子扬没有说他当时是怎么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妥当的,只是看着林初叶,“我其实不太清楚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但那次我拿着这个项目去找他增资的时候”
林初叶有些意外“是你去找的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