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纭疏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干脆坐了起来,打开了床头的灯,拿过江枝洛今晚读的那本英文诗集,慢慢地看了起来。
开头的第一首就是江枝洛今晚读的那一首。
“我好似一朵孤独的流云
高高地飘游在山谷之上
”
纪纭疏慢慢地看着,耳边好似又想起了江枝洛温柔轻缓的声线,她更加睡不着了,干脆将书一把阖上,强迫自己不去想隔壁房间的oga。
大半夜睡不着,她干脆从网上找了一部美剧来看,戴着耳机强迫自己沉浸在剧情里,果然不再胡思乱想。
只是剧看了一半,纪纭疏忽然感觉脖颈后面的腺体发起热来,她伸手摸了一下,指尖果然摸到了一块滚烫的皮肤。
医生说纪纭疏的属性在a和o之间波动,所以她随时有可能陷入易感期或者发情期,严重程度和发作时间都不固定。
纪纭疏没想到会来的这么突然,她将耳机随手扯下来扔在旁边,皱着眉头揉了揉颈后的腺体,差点被那股酸胀感逼得哼出声来。
身体的内部仿佛在渴望着什么,血液流淌在身体里,像是沸腾的岩浆,让纪纭疏浑身发烫,手脚无力。
她弯腰从拉开了一旁的床头柜,从里面摸到了一支抑制剂。
冰凉的抑制剂被她捏在手心里,却迟迟没有被注射进身体里面,纪纭疏思考了片刻之后,忽然将抑制剂放了回去,用力关上了床头柜。
纪纭疏用力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光脚踩在地上的时候,腿软的差点站不住。
她站直身体,等双腿有了点力气之后,才慢慢地走到了墙边,用手撑着墙往外走。
房间里面只开着一盏床头的夜灯,昏暗的环境里,纪纭疏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大,像是窒息过后对空气充满了渴求。
她不用摸都知道,自己的额头上一定已经冒出了汗珠,因为鬓边有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泛起一阵酥麻的感觉。
纪纭疏此刻的身体极为敏感,尽管只是小小的一点儿触碰,都能让她感受到惊涛骇浪般的汹涌澎湃。
她仿佛隔着一面墙,听见了属于自己的oga的声音。
纪纭疏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站在了江枝洛的门前。
她伸手敲了敲门,因为没什么力气,这声音很轻,并没有惊醒oga。
纪纭疏并没有放弃,她一只手撑着墙,另一只手慢慢地在江枝洛的门上敲着,汗湿的头发黏在了脸上,那双泛红的眼眸却越发明亮。
纪纭疏耸了耸鼻子,总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一股茶香味。
隔着一面墙,江枝洛仍然陷在梦境中。
或许是因为今天从纪纭疏那里偷来了一个吻,江枝洛晚上难得地做起了绮丽的梦。
梦里的纪纭疏就像是长着尖尖耳朵的精灵,用柔软的藤蔓将她的手脚束缚,就在阳光灿烂的花丛中,她们尽情地享受着快乐。
江枝洛躺在大床上,双腿绞紧,无意识地哼了两声。
她的脸颊绯红,鼻尖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地抱住怀里的橘子玩偶,无意识地用自己的鼻子在玩偶上面蹭了两下,想要闻到那股诱人的甜桃香。
混乱而潮湿的梦境让江枝洛久久无法苏醒,就在某一刹那,她忽然听见了一阵咚咚的声音,江枝洛猛地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