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还觉得郑璞与关兴修缮防御工事的行为,乃是欲盖弥彰。
关中决战干系到汉魏两国的国运,逆蜀哪有不救援之理
在结合彼疤璞以奇谋策算着称,令他觉得郑璞与关兴的不寻常乃是在迷惑胡质等人,实际上已然分兵给予逆蜀丞相,已然踏上进入关中救援的道路了
因而,他觉得时不我待
如若不能赶在逆蜀援兵进入关中之前,将魏延部击败或者击退、取得战场之上的先机优势,那么,魏国在此番决战中的最好结果乃是无功而返了。
而最坏的结果嘛
母庸赘言。
带着这种觉悟以及心焦,他刻不容缓的与魏延部在野外展开鏖战。
且还是不吝披甲亲自至战线百步鼓舞士气、宣告不破敌誓不罢兵的决绝。
然而,可惜了。
战况不会因为他个人的信念而发生变故。
随他而来的四万雒阳中军虽然战力超群、且悍不畏死,其余被裹挟而战的两万雍凉兵马同样奋发了勇烈,但却无法撼动魏延部的战线。
两军鏖战了五日,每一日都是从清晨战到黄昏,各自都死伤了无数士卒,然而胜负的天平仍没有发生倾斜。
不过,不分伯仲的战况,却是令司马懿心中的焦虑缓解了不少。
并非是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抑或者是有了破敌之策;而是秦朗那边也迎来了很激烈的交战、彼此的伤亡同样差不多。
也就是说,此战变成了一场人命的消耗战。
依照着如此情况发展下去,此战会以双方两败俱伤、彼此死伤过于巨大而各自罢兵。
哪怕逆蜀丞相从东三郡赶来关中增援了,亦会因为兵力不足而无法攻打长安城、席卷关中了。
而如此,就是让魏国立在了不败之地。
拼士卒消耗嘛,人口稠密的魏国喜闻乐见,且会不胜而胜
当然了,在焦虑稍微缓解的同时,另一缕不安又慢慢的萦绕在了司马懿的心头上。
以他之智,不难察觉汉军的反常。
以常理而言,地小民寡的逆蜀是不会陷入这种消耗战的。
为何此番彼等在战事僵持的时候、胜负尚无法判定的时候,仍继续与魏国拼消耗呢
莫非,彼有后手
这个推断,令司马懿迅速将出兵以来的细节皆细数了一番。
但却没有发现己军有疏漏之处。
因而,他唯有将缘由归在了魏延的性情之上。
魏国所有将率都对魏延的用兵风格不陌生,知道彼素来刚勐、崇尚一往无前。
或许,乃是在逆蜀丞相尚未赶来关中之前,无人约束的他急于求成罢
毕竟,彼乃将率,一直戍守在外的将率,而并非居庙堂之上的公卿,不会有如庙堂公卿顾念全局的思虑。
这种推断,不止萦绕在司马懿心中,同样来自魏军幕僚的谏言。
所以,双方全力以赴、皆不留余力的拼消耗仍在继续着。
所以,魏军的结局就无法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