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的面貌逐渐模糊不清,每个人都仿佛狰狞的魔鬼,风扇上的头颅笑的更大声,毫无抵抗能力的普通人想要破坏它们的计划,就要承受应有的代价。
最后还是班主任出了声。
“你,你去道个歉吧。”
声音中浓重的失望成为压到池生熠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被放弃了。
没有哪一刻像这样惶恐。
他从小便不是一个被期待着长大的孩子,班主任老师是他人生中少有对他抱有期待,希望他变好的人。
而这支坏掉的钢笔价格不菲,他打工的钱赔偿不上,失主不依不饶,电话最后打到了四叔那里是了,四叔四婶在本就困难的情况下又拿出了几千块,买了一支新的钢笔赔偿。
另外两个给予他温暖的人也对他充满了愧疚与失望。
饶是如此,那时的他还是倔强开口,不肯承认不是他的错误。
“我没有。”
“我没有拿你的东西。”
班级门外,白枭的手搭在门上,似乎下一秒就要推开。
听到少年颤抖的声音,他不再思考一开始订好的计划
什么靠波动强烈的记忆唤醒对方,如果要让他的小家伙带着如此不甘与痛苦的记忆继续生活下去,那他还不如再等五十年好了
然而纸条重新出现在门上,规则极力制止。
你真的打算放弃唤醒他了吗
“我可以找到其他方法。”而不是让他的小家伙重温这样的痛苦。
你有没有想过这段痛苦的记忆如果消失,那他也就不再完整。
“他不完整也没有关系。”
草。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跑马灯记忆继续错乱,你也有可能会被困在这里。
我跟你的目的一致,都是唤醒他。
这段记忆过后,他的内心变的更加强大,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经过此事件,池生熠不再是之前会担心别人目光的少年,他变的坚硬,内心坚不可摧。
“我,我来做那个饵。”
你确定
“我确定。”
希望你不要后悔,黑暗生物。
纸条燃烧殆尽,白枭轻松推开了教室大门。
而往日里明亮宽敞的教室此时晦暗无光,所有的学生们都生出与风扇上怪物一样的面孔,各种嘲笑声不绝于耳,每一个声音都在诉说着关于那个直挺挺站着的少年的坏话,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定了罪一般。
没有监控,没有证人。
他除了认下这个罪名之外别无他法。
池生熠低着头,声音嘶哑颤抖,小声辩解着。
忽然,他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抬头,映入眼帘的是少年白枭的脸。
他瑟缩了一下,扭过头去,内心更加害怕。
怎么办,白枭在这里那他一定知道钢笔的事情了。
白枭会放弃他吗会认为他是小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