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到时想办法哄父皇拿一部分出来,加上原库银,以及全面通商后的大额关税、各国赠献,应该很快就能启动全民免租十年的富国计划。
不宣说得对,民富才是真的富,只独皇帝富,定如异空间那个什么明朝一样,落个国脉垂危,灭亡下场。
虑异界前事之失,亦能免本世循覆车之轨。
“在这之前,得清除所有不稳定棋子,”百里钊想学周不宣玩转笔,却差点把墨甩到自己身上,“且,不能让免租好处只落向官绅地主。”
不宣总想用极端手段达成目的,可偌大一个国家,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便是自取灭亡。
她不能冒这个险。
还是那句话,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急不得。
不可因拯捞之念,无视风水利害,从井救人。
下棋不稳重,只会满盘皆输。
那个女子,于她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为了安慰她,只能拿皇庄开刀,让她看到诚意与希望。
她知道她常和金暮黎几人相约聚餐,听闻笑得还极其愉悦。
唉,只要不再闷闷不乐就好。
她想变得更强,也由她。
全面接手整个国家,还要夜半出宫联络自己掌控的不同暗势力,闲暇时间很少,只能抽空去看她。
百里钊垂着眸,搓搓指尖,低语轻喃:项链坠子该重新添血了。
然而念头刚动,便有太监来禀,说有不知轻重的妃子,提着食盒前去勾引皇上。
百里钊闻言大怒,出了御书房就飞身直掠皇宫北面月山山脚。
父皇初在人造石洞闭关时,三天吃一餐,渐渐习惯后,改七天。
饭食皆由贴身侍卫送入,吃完小走片刻,问问话,便继续修炼。
后妃大概是打听到了这一点,所以趁父皇用膳时,上前蹦跶。
百里赓虽想尽快成为天下最强,但终究是男人肉躯,对送上门的女人,不可能没有欲望。
但他同时也知道,一旦忍不住,这段时间的修炼就算白搭。
武级越高,修炼越难,必须遵守的要求也越苛刻,艰难攒起的丝丝进步,会随着那一刻倾泄无数。
所以他此刻的心情极为复杂,既想碰,又不敢。
看不见就算了,可若犯贱送到嘴边……
百里赓气恼且烦躁,恨得牙痒痒。
正矛盾得想发狂,忽听外面砰的一声响后,传来一声惨叫。
“给我拖出去,丢到乱葬岗!”自家闺女明明怒到极点,却还是为了不打扰他,极力压低嗓音,“告诉那些不安分的妃嫔,再敢卖弄风骚扰我父皇,这就是下场!”
然后一阵很轻微的窸窸窣窣后,杂植尺高灵花异木、无法藏身的洞外,很快恢复平静。
百里赓长舒一口气。
老实说,后宫那些女人,有的长什么样,他都不记得了。
且创业维艰,守成不易,太祖、成祖……先皇留下来的东西,很多他都想动而不敢动,若非这个女儿各种办法劝谏,替他盖上印章,他根本没有魄力取消公侯伯爵世袭制,砍掉叠床架屋多余官衙,更不可能打败北鹰和通漾。
现在,两国臣服,各国通商,她又在时局稳定后适当裁军,既不虚耗薪粮,也未横生枝节……
关键是,即便让她公开现身,摄政监国,她也一心为人界,一心为亲爹,所有收买人心的举动,都是打着他的名号。
好事全是帝王旨意,恶人则由她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