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骊山长城最德高望重之人,无涯老前辈。
“不瞒你说,确实是有那么点的。”吴白丁伸出小拇指,笑呵呵地说道。
“也难怪。”白凉见此微微摇头,神色古怪地说道。
月色笼罩着整座荒废的兵寨废墟,清冷的月光落在白凉那张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的脸庞之上。
不知为何,吴白丁见到这样的白凉一时之间竟然生出些许的陌生。
好像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青年再也不复之前那副薄凉心性了。
“吴叔,我们还是下去说吧。”白凉轻抿薄唇,抬头看了眼头顶星芒璀璨的夜幕,说道。
“好。”吴白丁点点头,“除了姬将军外也只有你能够让程三斧那家伙听进去话了。”
“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白凉自嘲一笑,“是程叔怕我在义父面前告他的黑状吧?”
就在白凉一步越过吴白丁准备走下城楼时,迟疑了许久的吴白丁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白凉,我觉得你最近变了很多。”
背对着他的白凉闻言猛然间停下了脚步,脸上神色恍惚,过了片刻之后他才带着笑意说道:“是嘛?”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们?”吴白丁不愧被称作“白衣儒将”,好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事。
“吴叔你想多了,你知道我想的向来简单,而且心里也藏不住事。”白凉矢口否认道。
但他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被吴白丁看出自己隐藏在眸底深处的那抹不安。
他担心那个义父的亲生儿子叫做姬歌的青年会在战场上出现意外而自己却只能够在远处“袖手旁观”。
若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让姬歌丢了性命,届时义父肯定不会再同自己相认。
“或许吧。”吴白丁听到这个答复后点点头,轻叹道。
看着白凉一步步走下城楼去,吴白丁正了正身上的甲胄,继而跟随着他的脚步缓缓走了下去。
那面饱经日晒风蚀残破不堪的城墙下,身形魁梧的程三斧手中拽着缰绳,怒目圆睁地看向拦在自己面前的章邯,怒声说道:“章邯,你赶紧给我让开,我认得你但我这豹驹可不认识你!”
章邯手握一杆重戟拦在程三斧面前,冷声说道:“没有白凉的命令谁也不准离开半步!程三斧,你能不能给我消停一点?!”
“怎么消停?”程三斧目眦尽裂地质问道:“让我们跟在魏武卒的屁股后面吃灰,让我们给一帮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当垫脚石,这口气你们能忍我程三斧可忍不了。”
“我现在就追上魏武卒,问问他们究竟将我白袍祁师放在哪里!”
“若是他们回答的让我不满意,那就不要怪他程爷爷的三把斧没有人情味了。”
“程三斧你敢!”章邯低喝一声道。
程三斧冷哼一声,瓮声瓮气地说道:“俺有什么不敢的!”
“程叔。”走下城楼来的白凉沉声喊道。
程三斧听闻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