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公公满头冷汗的收回视线,呵呵笑道“那老奴就先回去复命了。”说完又从袖中掏出一瓶金疮药,悄悄塞到云泱手里。
然后再次朝车里努了努嘴。
又让他送药。
云泱不高兴,但面上还是乖巧的点了头。
罗公公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云泱这回有了经验,把药在袖子里藏好,一点都不露出端倪,决定回去后直接给严璟,和元黎半点都不产生交集。
省得再被他冷言冷语的奚落。
好像他多稀罕给他送似的。
略。
严璟和周破虏各带人分作两拨,已经早早立在东宫外等候。
见马车来了,两拨人立刻手脚利落的上前,搬运各自主子的东西。
周破虏带的都是能横扫沙场的王府亲兵,眨眼功夫便将小主子连同小主子的随身物品一道打包回了东晞阁。
严璟带着人清点了一遍,有点困惑问随行宫人“去的时候我不是给殿下准备了一套寝具么,寝具呢”
宫人茫然摇头。
“我们收拾东西的时候,就瞧见了太子妃一套寝具,没见殿下的。会不会刚刚太子妃那边搬错了”
严璟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那就算了。
一套寝具而已,他也犯不着再上门去讨要。
只是殿下
严璟望着元黎已然当先入府的身影,不由叹了口气。
今日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多少也有些耳闻了,真是没料到,那个平日里彬彬有礼又满腹学问的苏公子,会是这么个人。
他以前怎么就没瞧出来呢。
真是造孽。
一回到东晞阁,周破虏也立刻关上门,忍不住拉着云泱问东问西,确定那心疾已经无碍,才松口气,愤然道“幸而陛下公正严明,让此子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否则,我就算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得进宫找陛下讨个说法去。咱们北境王府的小世子,岂能容他一个右仆射之子如此污蔑欺负”
云泱盘膝坐在床上,旁边趴着小秦琼,美滋滋的抱着那一小堆金挂件摆弄,听了这话,啪嗒,将小金马摞在小金虎上,道“伯伯放心吧,他那点小伎俩,瞒不过我的眼睛的。”
另外两只小奶豹两日两夜没见云泱,想得厉害,争先恐后的要往云泱怀里拱,都被小秦琼霸道的驱赶到一边。
周破虏唏嘘感慨“不过,陛下这回如此雷厉风行的收回了大皇子的封地和食邑,倒是真出乎属下意料。”
如此一来,大皇子在朝中,可再无与太子抗衡的实力,外间传得沸沸扬扬的皇帝要废储之说自然也就不攻自破。
长胜王府若想安安稳稳屹立不倒,就唯有与东宫化干戈为玉帛这一条路。
这化干戈为玉帛的关键
自然就是让小世子彻底笼络住太子的心了。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小世子一年前已然被其他纯阳标记过,这个秘密一旦暴露,以太子睚眦必报的性情,必不会放过小世子和长胜王府。
就算没有那桩旧怨,堂堂储君,也不可能忍受自己头顶上顶着那么大一片绿啊。
要守住秘密,只能不圆房,不进行标记仪式。
太子和小世子都好说。
可这回王爷王妃大捷,陛下为了表明态度,无论太子愿不愿意,都一定会逼太子与小世子圆房。
到时候,可如何是好。
哎哎哎,真真是愁煞人。
为了拯救日渐秃掉的须发,周破虏决定先不想这些烦心事,而是兴致勃勃的问“陛下真的下旨,将那苏府的罪子仅封了
个三等侍妾”
云泱嗯嗯点头,揉了下小秦琼脑袋“我亲耳听见的,还能有假。”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