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一次宫确竟然连招呼都不打就过来了,宫梧桐措手不及,吓得耳饰都忘记摘掉。
察觉到宫确对那孔雀翎的不满,宫梧桐脑海中一瞬间闪现无数种说辞,但很快就被他掐熄了念头。
他平日里浪出花的伶牙俐齿,完全不敢对着宫确用,因为他爹根本不吃这一套,一个清冷的眼神扫过来就让宫梧桐收了所有花花肠子。
宫梧桐蔫了,小声道“爹,我错了。”
宫确罕见得没有拽掉那五彩斑斓的孔雀翎,慢条斯理收回手,淡淡道“错在何处”
那孔雀翎沾着宫确手中清冽的檀香,微微飘回宫梧桐耳朵旁,垂在脖颈处,将他冰得浑身一抖。
宫梧桐忙不迭将耳饰拿了下来,讨好地道“不、不该戴这种华而不实的玩意儿,等会我就扔了。”
宫确“嗯,还有呢”
还有
宫梧桐“哦哦哦不该把玄斋那块您亲笔写的石头给毁了。”
宫确也不生气“哦,原来你还将玄石给毁了继续。”
宫梧桐“”
宫梧桐苦思冥想,又想到一条“罪证”,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上个月不该去调戏佛子哥哥他是不是向您告状啦”
宫确指腹轻轻在手腕间的佛珠一抹,一只灵力幻化而成的蝴蝶围着他的指尖不停旋转。
“还有。”
宫梧桐干巴巴道“啊,他、他没告状啊。”
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宫确不看他,等着他继续交代自己的“罪行”。
宫梧桐觉得自己这段时间乖得不得了,根本没做什么恶事,又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直到在外面候着的明灯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闷咳几声,从咳嗽声中憋出不太明显的两个字。
“咳咳徒咳咳咳弟”
宫梧桐歪歪脑袋,什么弟
弟
徒弟
宫梧桐这才想起来他那三个满身麻烦的徒弟,吓得辫子差点翘起来,脱口而出“哦对,徒弟”
宫确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
宫梧桐被这清清冷冷的一眼看得心中发慌,他小心翼翼道“爹爹,我我收了三个徒儿,各个灵根极佳,等会让他们过来给您瞧瞧”
宫确淡然看他“收徒确定不是你强插因果”
宫梧桐噎了一下,若不是他窥探天机去了魔族,那三人应当还在魔族受苦。
的确算是他插手拨乱了因果。
宫梧桐知晓什么事都瞒不过宫确的眼睛,只能彻底自暴自弃,恹恹地嘀咕道“我真的不是在玩闹,我只是算了,您罚我吧。”
宫确神色凉薄看他。
宫梧桐一狠心,将眼睛一闭,等着宫确罚他。
只是他提心吊胆等了半天,嘴唇都发白了,却没等到预料到的责罚。
宫梧桐试探着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就瞧见他那如天边雪莲的爹正在垂眸看着指尖那只振翅欲飞的蝴蝶,根本没打算搭理他。
宫梧桐“”
宫梧桐紧提着的一颗心直直从喉咙里砸回去,差点把他呛到,他有气无力道“爹,您干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