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梧桐故作镇定“哦,没事,去吧。”
明修诣也没有多问,抱着一沓书,开心地去学府了。
千仞学府现在正是休息时间,明修诣目不斜视地到了玄斋,一开门,原本还闹哄哄的学堂陡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明修诣,脸上浮现的全是不可置信和莫名的敬畏。
明修诣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多想,踩着一地的死寂到了自己的位置,发现桌案上已经放置着一把琴和一册曲谱,心想下节课应该是音律课。
音律课并非陶冶情操,而是学习怎么将灵力注入乐器中,利用音律伤人。
这是个极其精细的活儿,稍有不慎,魔音灌耳是小,灵力反噬才是最要命的,哪怕是千仞学府,每月音律课也堪堪只有一节罢了。
还没上课之前,玄斋的弟子们抱着琴,将那弹棉花似的噪音拿来当兵刃,嘻嘻笑着比谁弹的难听,比菜市街还要吵闹。
只是明修诣一来,众人连琴都不抚了,全都在偷偷摸摸看他,成群地小声窃窃私语。
明修诣本就不怎么合群,见状也没觉得奇怪,只当是他们在讨论自己请假好几天的事儿。
就在这时,越既望突然从旁边溜过来,跪坐在宫梧桐的位置上,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你这几天干嘛去了”
明修诣正在翻琴谱,闻言一愣,疑惑道“师尊带我出去了一趟。”
越既望满脸不信“不可能,你不想扫山阶就直接说,不必找这种借口。”
“什么借口”明修诣终于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师尊没有帮我请假吗”
越既望给了他一个眼神,满脸写着“你说呢”
明修诣“”
明修诣手中的玉简咔哒一声落在了书桌上,他呆怔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宫梧桐方才拦住自己是为了说什么了,而他脸上那难得一见的心虚又到底为何而来。
千仞学府难进,却好出得很,无缘无故旷课两三日,任何一个长老都能将其扫地出门。
明修诣脸都白了。
越既望一看他这个表情,这才意识到明修诣可能真的是被宫梧桐带出去玩了,只是那不靠谱的师尊大概玩过了头,竟然没帮弟子请假。
越既望颇有些同情地看着他,道“下节课是音律课,据说那长老脾气可古怪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说完,他就溜了。
明修诣坐在位置上,呆怔看着书案上的长琴和琴谱,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上午才立下目标要入化神期,下午难道就要被千仞学府逐出去了吗
钟声响过后,众人等着音律课的长老过来。
只是好一会,长老还没来,倒是一个熟悉的人影握着一把玉箫溜达着过来了。
明修诣隐约察觉到那脚步声有些熟悉,微微一抬头,就瞧见宫梧桐已换了身张扬的宽袖紫蝶袍,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踏入学堂,而后施施然走到了长老上课的讲案旁。
众人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见宫梧桐将玉箫随手一搁,在所有弟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敛袍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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