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好,这名字也好,满园红霞,应该一个园子里全种这一本,才应了这满园红霞的名字。”
“与我心有戚戚焉!”江延世折扇拍着手掌,“可惜这不是咱们的园子,等我闲了,修一座牡丹园,只种这一本。”
李夏笑着没接这句话,“六哥这一场不知道考的怎么样,六哥考试,你知道我们家里最紧张最担心的人是谁吗?”
“嗯?是谁?”江延世立刻问道,从声调到神情,都透着好奇。
“是大伯娘,早好几天,就不许说个落字,也不让人多说六哥考试的人,说好事不能多说,多说就要破了,大伯娘眼巴巴盼着六哥这回能考出这个童生试,大伯娘还说:这事儿可不敢想,就是随口说一句。”李夏学着严夫人的口气,“我们岚哥儿要是秋闱能考出来,那可就是古往今来年纪最小的举人了,那可不得了!能在史书上留名的。”
江延世看着李夏绘声绘色的学着严夫人的话,笑的肩膀耸动。
“六哥今年才十三呢。”李夏看着江延世,笑眯眯又说了句。
江延世笑容微滞,低头看着李夏,突然问道:“你多大了?”
“十一。”李夏弯着眼睛笑意融融。
“喔,”江延世往后退了一步,仔细打量李夏,“你这么说,确实是个小丫头,和你说话说多了,就忘了你是个小丫头,是这么小的小丫头。”江延世一只手往下压的比李夏的肩膀还低。
“嗯!我是永宁伯府最小的那个。”李夏斜着江延世故意往下压的不能再低的那只手。
江延世一只手拍着额头,一边笑一边唉唉唉的不知道在唉什么。
“不说这个了,唐家姑娘快到京城了吧?你五哥成亲的日子定下来没有?”江延世跟在李夏后面,一边往前走,一边转了话题。
“月底月初吧。听大伯娘说,想在五月里挑个日子,大伯娘说她累坏了,得赶紧娶个有用的儿媳妇回来。”李夏走走停停,说着话,看着牡丹。
“你阿爹也快到京城了吧?好象听说他升了鸿胪寺丞?”江延世时不时瞄一眼李夏,好象头一回发现,她真是个刚刚开始长大的小丫头,只是个小丫头,还没长开。
“嗯,阿爹也快回来了,不过他升没升我不知道,阿爹那样的性子,只要能回来就很高兴了,升不升的,大约他也不怎么在意。”
“你阿爹怎样的性子?”江延世是真的兴趣十足。
“怎么样的性子么~~”李夏拖着尾声,“怎么说呢。我们在横山县的时候,有一年春天,大伯娘让人送了一点子明前,阿爹从衙门回到后宅,就跟阿娘说,把江宁府刚送来的明前,给他沏一碗尝尝。”
江延世带着一脸笑,屏气静声听李夏说话,她说起话来,有声有色有味儿,象她吃饭一样,实在是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