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名人类在随行法师簇拥下离开的背影,一人走到帕德拉身边,用暗哑的声音说“打完这场仗,我要亲手剥了他的皮。”
帕德拉身后一名将金棕色的长发平剪齐肩的狮族看了那名兽人一眼,代答道“随你。”
“不过,他刚才说的消息,我们能信”另一名兽人将领问,那名人类向帕德拉禀报时,他们就在旁边,同样听到了那些内容。
帕德拉从沉思中回神,平静地说“有真有假。”
“哪部分是真的”有人问。
帕德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看着正在向这边行来的金色仪仗,绣着图腾的巨大旗帜在风中猎猎飘扬,“去告诉萨满。如果事实如我判断,他们能用什么样的办法杀了那个人类天赋者。”
说完之后,他一拂披风,大步向山下走去,众人互相交换了眼神,也跟了上去。
不久之后,一名白袍萨满引领他登上了那座用十六匹马拉着,巨大华丽犹如一座移动宫殿的车舆,不久之后帕德拉走了下来,骑上他那匹黑色的巨兽坐骑,尖利的哨音穿透漫长的队伍,徽饰不同的兽人头领纷纷朝强兽军中央聚拢而去,没过多久,命令如涟漪向四周传递了出去。
“加快速度”
“全力前进”
“给我跑起来”
“你们这群野狗难道还想变成人吗想吃肉就给我抬起你们的大脚掌”
沉重的黑色水流前端慢慢伸长,被命令踢着屁股的兽人们重重的脚步敲打土地隆隆作响,穿着轻铠的强兽军骑兵从两侧赶上来,用长枪和鞭子催促他们加快速度,这支巨大的队伍犹如一头感知迟钝的液体生物,前方的战斗部分已经拉出了尖锐的矛尖,位于后方的车队仍然在缓慢的速度中淤塞。
包着厚厚兽皮的车轮在坎坷的土道上嶙嶙作响,即使加了漂浮术,坐在车厢里的人仍然难免摇晃,金发的蓝血贵族斜瘫在一张巨大的狮皮上,手边羊皮卷散乱堆叠,和黄褐色的浓厚鬃毛一起埋住了他的半个肩膀,侧脸苍白,灰蓝色的眼睛半睁半闭,直到一个身着黑袍的人从外面踏进车厢,他才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他们动了”科尔森问。人生总会有一些无法避免的痛苦,晕车就是其中之一,无论他去过多少地方,经历过多少旅途,那些法师和医师又为他调制过多少药水,这种始终无法克服的弱点简直像一种与生俱来的诅咒。
“动了。”黑袍法师说,把兜帽放了下来,坐到科尔森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