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叹了口气。
即使出发前已经作过一点针对训练,把某本有经验人士在繁忙工作中挤出时间完成的事项手册倒背如流,甚至一路上也有科尔森先生对他的行动方式提出各种建议,但年轻人本身的血气方刚,最关键是他们已经将术师为他们创造的一切当做了理所当然的正确,使他们在谨慎之余,对这座城市展现在他们面前的种种景象观察之余,都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带着某种与环境格格不入的态度。
所以,即使他们蜗居在破旧的旅馆之中,他人的表情和语气,甚至称呼,都表明了他们对他们的看法这一群无知少爷。这让他们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便利,在他们能够接触到的人群中,特意跟他们对着干的并不多。但这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经历了如此漫长的跋涉,远离家园来到此地,如果只是在一座陌生城市里待够三个月,拿到一些数据,弄出一份调查报告,再附上地图,术师同样会肯定我们的工作。”队长说,“但这样是不够的,证明不了什么东西,我们的家园我们的城市每天都在变,我们曾经的同学和同事也在变,我们现在在一个争权夺利死再多人也不会有根本变化的地方,就算没有遇到任何危险,我们要在这里付出的是非常宝贵的时间。”
他看着其他队员,慢慢地说“我们要让这些时间有更大的价值。”
科尔森直到一个半月之后才将这几位异乡人请到城堡里。
城市已经稳定了下来,大公的权威没有受到任何损害,不过很多人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大公的权威确实是不可动摇的,同时也是不可轻易动用的,所以一应“琐碎问题”都由他亲爱的儿子代理了。生活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这个世界上的人那么多,可以让人坐上去的位置总是那么少,大家早已熟悉规则,一点也不会不得心应手。
他们在城堡的一个露台上见面,视野开阔,侍从全是沉默而高大的男性,看起来差不多是直接从军营里拿来使用的。剩下的七名队员留在了内厅,由异瞳法师陪同,作为科尔森的好朋友,这位法师最近的压力有点大,跟这些年轻人相处会让他好一些。
“只有在这里,看出去的才勉强能叫做风景。”科尔森说,“请坐。你有喜欢的饮料吗”
“请给我一杯果汁。”队长说。
一名侍从走上来,给他倒了一杯果汁。
“你我都在等待这一天。”科尔森看着队长说,“希望没有让你等待得太久。”
队长对他微微一笑,举杯致意,然后说“我们只能从很低的职位干起。”
“但你们会升得很快。”科尔森说,“在我的支持下。”
“如果我们能表现出让你重视的价值的话,这是理所当然的。”队长说,“您也应当选出了跟我们合作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