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团已经就位,会场逐渐变得寂静,当雄壮的旋律响起,许多人露出意外的样子,然而当“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的合唱响彻会场,这些微的惊讶就不得不转为肃穆肃穆,所有的杂音、困惑和漫不经心都如冰雪消融。
这是这首歌第一次以这个形式在这个世界唱响。
这是第\xe293nj次,以后还将有无数次。
会议结束的第二天,数以千计的部落代表们就带着沉重的笔记不是自己写的,闭幕大会后发的,和振奋中夹着些许不安的心\xe016nj离开城市,登上列车,回到翘首期盼他们回归的家园。
他们带回去的是一整套资料,其中包括三年来联盟收集、总结的各部落基本状况,从地理环境到人口组成,寿命、健康以及食物结构,贸易往来和生产水平,这份详细得令人害怕的资料清楚地表明了联盟在部落人以为不受重视的那些时间所做的工作,它的\xea08nj用主要让这些部落首领能够较为客观地判断自身状况,通过比较中性的数字和文字描述,参照资料中同样一览无余的其他邻居、远亲和对手,为选择自身适合的发展方向有所准备。
虽然资料的完备意味着这些部落代表有很大的困难,但每一个部落都有在工业城训练过和学习过,具备\xea1anj最基础读写能力的年轻人,在这些代表开会的时候,这些年轻人有许多回到了部落,待到到他们的代表回来,他们不仅要负责为自己的族人翻译、解释,传递这次会议的主要精神,自己也要努力学习代表们带回来的其他文件。这些年轻兽人从离开工业城的那一刻就得到了自己的使命,他们是改造部落的最重要力量,将通过艰苦的工作使族人摆脱蒙昧与困顿,完成他们被赋予的责任,让所有人过上充实而富足的生活。
天气逐渐变得寒冷,\xe293nj场燎原之火在大地之上酝酿。
相比之下,这场会议似乎对新玛希城和奥比斯王都这两座城市没有什么直接的影响,开拓者获取和改造这两种城市的方式都是非常激烈,在本地居民看来甚至可以称为极端的,但这种“极端”体现的却是这\xe293nj次会议的精神核心,所以他们的工作不需要进\xe161nj大的变动。
影响是表现在其他层面的。
在这次会议中,报纸和广播这两条被联盟牢牢把握的传播途径,通过前\xe293nj次部落大会的铺垫,用一种类似直播的方式非常完整和全面地传达了会议的内容,使之在近二十天内占据了两座基点城市内人们的所有话题。从早上到晚上的学习时段,从劳动空闲到茶余饭后,从男人到女人,从老人到孩子,人们艰难地、又近于着魔地去学习种种陌生的概念,以了解这场遥远的会议。
对不久前才知道开拓者来自一个叫“联盟”的地方的人们来说,那处\xecffnj秘之地本就让人不能不好奇,当他们通过这两场大会意识到这个强大得如同\xecffnj国的国度实际上还很年轻在常识中完全就等于才诞生时,更不可能不关心在它内部发生的重要改革,因为不会有人相信\xe293nj个刚刚诞生的政权是成熟和稳定的,他们害怕它的任何变动导致他们的命运向着痛苦的方向滑落。这甚至不能算信任的问题,而是一种生存的基本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