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集阴着脸,“天气冷了,兄弟们操练辛苦,你别拿着鸡毛当令箭。再说了,咱们临安军如此操练多年,难道每战必败”
谢集的一番话有贬低杨玄之意,吴顺泽怒了,“扯尼玛的淡司马何曾贬低以前的操练之法只是说阵列有助于提升士气,锤炼意志,培养那个什么集体荣誉感”
谢集自然不敢戴这个帽子,“我从军多年,天南地北都去过,就没见过所谓的阵列。杨司马自然是厉害的,否则也不能灭了瓦谢。可天冷了,耶耶说天冷了,让兄弟们歇息不好非得特娘的闹腾的沸反盈天才安逸”
“谁闹”吴顺泽目光炯炯。
谢集指指下面,“自己看。”
一队军士看着懒洋洋的,跟随阵型变化也颇慢。
吴顺泽仔细一看,那队军士的行动都在队正的率领之下。队正快,他们就快。队正慢,他们就慢。
“新来的”
边上有人说道“老卒。”
“老卒操演阵型怎会犯错”
阵型变化考的就是熟练程度,老卒对于各种阵型就该闭着眼睛也不会出错。
出错了
定然便是故意的。
吴顺泽眯着眼,“拿下”
对付这等老油条,道理是说不通的,唯一的法子便是责罚。
吴顺泽领军多年,刚上位时就被老油条们使过绊子,为此蹉跎了数年。过后他最恨的便是这等人。
谢集摇头,“军中牢骚颇多,这等时候动手,百害而无一利。”
吴顺泽侧身看着他,“你想挑事”
谢集淡淡的道“我只是出于公道。”
“你想上进我不管”吴顺泽冷笑,“可别拿操练作伐。”
“你想说什么”
“张副将病了数日,医者说弄不好会缠绵不断。张副将若是退了,谁来接替也就是你我二人。你今日借着这个机会闹腾,是想让我在军中没脸,让兄弟们以为你一心为他们着想,而我却成了恶人”
“你血口喷人”
“娘的耶耶就看不惯你这等作妖的,来人拿下”吴顺泽指着那个队正喝道。
一队军士冲了下去。
“小人何罪”队正一脸懵逼。
“你何罪”吴顺泽冷笑,“责打二十棍”
队正挣扎着,“小人无罪”
“打”
啪啪啪的声音很有节奏。
数千军士沉默的听着,看着。
“校尉,不对劲。”有人低声提醒吴顺泽。
“我知。”吴顺泽阴着脸,“为何操练时漫不经心”
那队正咬牙道“小人最近腿脚发软。”
有人低声道“特娘的睡女人睡多了。”
吴顺泽抬头,“你腿脚发软,麾下军士难道也腿脚发软”
队正抽搐了一下,“兄弟们操练疲惫”
吴顺泽一下就警惕了起来。
他看了军士们一眼,见不少人都有些同情之意,就知晓此事不能小觑。
任何时候军士们都希望能清闲,哪怕不操练,他们依旧希望管束能松一些,让他们能自由出入。
这便是得寸进尺,也是人类的本能。
“住口”吴顺泽喝道“往年也是这般操练,厮杀时更为艰难,也不见兄弟们喊累。耶耶看你是想偷懒”
偷懒是军中最低级别的罪名,近乎于无罪。
吴顺泽的处置不可谓不好,如此队正少了摆烂的心态,将士们也少了兔死狐悲的心思。
但
“累了”
“是啊这几日操练着实累,回去都不想和娘子敦伦了。”
“瓦谢都灭了,还操练的这般狠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