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走出家门,忧心忡忡的看着远方。
“要打起来了哟”
一个年轻人骂道“唐狗横行霸道,好好的太平日子不过,偏生要来欺凌我大周”
一个老人叹道“说是大周羞辱了大唐皇帝呢也不知是羞辱了什么,以至于大唐南征。”
“都回去”
一队队军士出现,驱赶着百姓回家。
少顷,街道上除去军士之外,再无旁人。
两侧的屋宇中静悄悄的,彷佛空无一人。
偶尔传来一声狗吠,接着便是呵斥声。
“闭嘴”
大军出征了。
彭靖和方崇走上了城头。
他们将在这里等待消息,并随时接应。
“能胜吧”彭靖问道,随后自己回答“一定”
方崇摸摸城头上的尘土,拍拍手,“一定”
汴京。
孙石和韩壁在值房内喝茶。
角落的冰盆散发着森森寒气,让值房内多了些冷意。
“大战应当就在这几日了。”孙石说道。
“是啊”韩壁喝了一口茶水,“彭靖与方崇何曾懂什么兵法,偏生要去挂帅。老夫当初好歹也曾与土人征战过,却只能在汴京看着那两个蠢货去败坏大局。”
“白雄在,他是真正的名将。”孙石言语间有些看不上雷琦。
“白雄是不错,可张焕也是名帅。”韩壁觉得有些憋闷,“开门”
门外随从打开值房的门,一股热浪伴随着疯狂的蝉鸣冲了进来。
微冷的额头几乎瞬间就感受到了湿热。
韩壁蹙眉道“新政不容拖延”
孙石澹澹的道“陛下一力支持。”
“可那些人还在反对,他们人多势众,若是此战告捷,孙相,那些人会挟势发动弹劾,痛斥什么新政误国。”
“但老夫还是希望此战能胜。”
韩壁深吸一口气,“不胜不败就好。”
张焕正在写奏疏。
越王就在边上,和张楚茂低声说话。
“敌军游骑大增,这是试探之战,随后就是堂堂正正两军对垒,没有花哨。”张楚茂在给越王普及战阵常识。
“分兵偷袭呢”越王问道。
“大王是说偷袭粮道”
“对。”
“大军出阵,首重粮道安危,这一路有军队连续护卫,除非周军出动大军攻击,否则无用。可我军斥候广布左右两侧,大军无法悄无声息的潜越过去。”
“原来如此。本王说为何斥候要派那么多出去。”
“斥候不只是打探消息,还得遮蔽对方斥候对我军的查探。”
“也就是说,若是我军斥候被敌军挡住了,那么此战我军就落入劣势”
“大王睿智,正是如此。”
“这样啊”
越王脑海中已经多了一些画面。
那些斥候在打马疾驰着,追上对手,奋力厮杀,驱赶着他们。
“本王彷佛嗅到了血腥味。”
张焕写好了奏疏,抬头道“我军深入敌境,再过去一道颖水就挡住了前路,故而老夫也没有什么计谋好用,唯有堂堂正正的推过去。”
“那么,何时开始”越王问道。
张焕说道“日吧明日开始,令游骑逼迫敌军,把敌军斥候压制在永州之内,断了敌军的视线。白雄乃是宿将,自然不肯做瞎子,如此,唯有出战。”
“好”
越王也该去写奏疏了。
他刚起身,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
“相公”
一个军士冲了进来,“杨使君急报。”
“说”
听到急报二字,张焕眯眼,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