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伊恩,他们已有现成的俘虏,但巡视几个关键入口和哨塔也是必须的。
伊恩注视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轻松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土著突然发疯,究竟是为什么”
他回过头,看向正在缓缓审核放行的城门口处。
在昏暗的藻油灯照耀下,一个个神色惊恐,身带血迹的村民或是哭泣,或是颤抖着进入城中,几位卫兵沉默地抬起一大桶水浇在他们身上,将他们变成落汤鸡的同时,也洗掉他们身上的污泥,血迹与土著可能试图借他们送进城内的疫毒和小虫。
在清洗之后,有的一家团聚,虽然茫然失措,但却有着起码的镇定,被引导进被清理出的临时篷区。
而有的一路奔逃,现在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惶然惊觉,自己或许已经失去了几位最重要的家人挚爱,故而跪倒在地,绝望地哀嚎,捶地哭泣。
“不,不要洗掉,那是爸爸的血”
他听见有个小男孩正大声地哭闹,这本来会引来斥责,但最后也只是一位熟人强打笑容,陪笑着捂着孩子的嘴离开。
卫兵们只是沉默地注视。
承平十余年,所有人又回忆起昔日与土著战争时的血腥与恐怖。
注视着这一幕幕,伊恩喃喃自语“这一切,是否和老师说的事情有关”
“倘若没有,又是为什么”
“而希利亚德老师,现在又在做什么”
沉默地注视着城门后的百态,伊恩微微摇头,走上回家的路。
同一时刻,格兰特子爵府邸外。
一只灰色的山雀悄无声地从风中降下,落在府邸前等候多时的护卫前方。
终于等到目标的护卫长吁一口气,急忙取下鸟腿上的纸条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府邸内,将这卷来自红杉林深处的纸条递给管家,一位满头白发,已为格兰特家族服务了四十五年,微微驼背的老人。
“大人,那边的信来了。”
敲门,在一声颇为烦闷的回应后,老管家缓缓步入书房,将这份传书交给正一脸燥郁,几近于咬牙切齿的格兰特子爵。
子爵大人此刻正在签下一条条授权书,准备调动哈里森港内各商会的资源协助安置土著袭击造成的难民,并进行战争准备报告书不管帝都那边看不看,究竟管不管,作为名义上的皇室直辖地,哈里森港的总督干什么事,都需要写一份报告备用,更不用说调动军事储备资源备战了。
听见老管家的话,这位怒气勃发的子爵抬起头,咔嚓一声,便将手中的笔捏碎“废物土著都打到我们头上,打碎我们满口牙齿了,才把消息传给我那我要这些潜伏的探子有什么用浪费我这么多钱”
“预警预警预警,我就是信了他们的鬼话前几天普德还过来和我说要小心提防土著的突然行动,我笑着告诉他我肯定比他早知道,让他别忧心,结果呢”
怒骂一番后,深呼吸一口气,格兰特子爵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展开纸条。
然后,他眉头紧皱,表情变得惊疑不定。
“纯洁献祭不是为了增加部落中的升华者数量,也不是为了让树海在大风暴中庇护他们”
他愕然道“这次的纯洁献祭,是最纯粹的血祭。”
想到一个可能,格兰特子爵抬起头,果不其然,老管家的神色也变得肃然无比,这位见证了哈里森港从建起至现在所有历史的老人,显然和他想到了同一个可能性。
子爵站起,不可思议地自语“他们这次袭击村庄,不是攻城的前兆,而是为了抓获足够的血祭祭品”
“他们要用血祭唤醒山主”,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