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的前期工作已经做好了,魏枞应将折菜时产生的垃圾都用一个袋子装起来。时筠没帮忙,蔬菜做起来快,不着急这么早下锅。
“他们之间的事情,你少管。”
像是叮嘱。
时筠纳闷:“为什么?”
魏枞应将袋子打结:“我之前还夸你心思缜密呢。”
时筠:“女人的侦探基因在抓自己喜欢的人出轨变心这件事上才会翻倍,我要对道斯这样你应该紧张了。”
他没卖关子:“你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是生病瘫痪在床上却要和生活圈子里的人隐瞒这件事吗?”
确实。
时筠表情有点凝重,思考着魏枞应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有些细思极恐:“没有办法和别人解释为什么会瘫痪,要么是造成瘫痪的原因,要么就是造成她瘫痪的人。否则如果真的像是道斯说的那样,是为了钱。那么他可以搬家带着妈妈去薪资更高的地方赚钱,何必委顿在这里呢。况且,他继父已经失业了,也拿不出钱了。”
从自己口中说出的话,却让时筠在一瞬间感觉到整个人有些发怵,难怪那时候道斯继父在外面闹的时候他出门了,而没让自己去。难怪他阴阳怪气地说是杰夫太善良,脸上水多都是眼泪。
那哪是眼泪,分明就是脑子里的水。
“现在怎么办?”时筠望向他。
魏枞应摇头:“要么把刚才的话告诉杰夫,要么随他们去。”
“但是现在杰夫应该还沉浸在复合的甜蜜里吧。”时筠叹了口气,看见篮子里没有达标的一棵菜,拿出来重新挑拣。
看她为难的样子,魏枞应了然:“突然也有点能理解为什么当时楚粤和蒋栩扬要帮你一起骗我了。”
“骗这个字太难听了。”时筠想了想,“改隐瞒。”
“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当时楚粤和蒋栩扬要帮你隐瞒你骗了我这件事。”
让步了,但步子让得有点小。
时筠拿着菜篮子起身:“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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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院子里的树被吹得沙沙作响,窗户也在晃动。时筠后悔了,她不应该贪嘴看排骨汤还剩一小碗,不想留它过夜,自己吃饱了还把最后一碗汤喝掉了。
迷迷糊糊醒来之后实在是有些难受。
再要入睡,她被夜里的风吵得有点睡不着,窗户留了条缝,此刻还在往屋子里灌风。
不堪其扰,时筠起了床。
胃里涨涨的很不舒服,将窗帘掀开一些,看着没关严实多出来的那一条窗户缝,她才睡醒手上绵软无力。睡眼婆娑地盯着外面漆黑的街道,一道人影晃动,时筠有些后知后觉,直到那个拿着铁铲的人站在院子里仰头和二楼的她对视,目光交汇她猛然后退了一步。
窗户离床没多少距离,她后退两步腿弯撞到了床,一屁股跌坐在床上,魂好似这一刻突然归体,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动静有点大,魏枞应也醒了。
他仰起头,看着手忙脚乱爬上床的人。被子里的热气给她抖了大半走,她弓着身贴了过来。
魏枞应还有点懵,困得很,声音也轻显得没有什么火气:“怎么了?大半夜一惊一乍的?”
时筠把刚刚看见的那一幕告诉了魏枞应:“完蛋了,我不会是撞见了他的埋尸现场吧?”
魏枞应感觉到她抱着自己的胳膊都是发抖的。他撑起身想起床,但人被时筠牢牢钳制住:“你松开,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