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电喇叭还没有响,王忆被学生的声音吵醒了,他本想再睡一会,忽然想到这学生怎么一早来听涛居?是不是来看小狗崽?
他怕老黄咬人赶紧穿衣服出去,结果一推开门看到了秋渭水的笑脸。
她起的很早,正跟几个学生一起摘槐花。
王丑猫从家里拿了一根竹竿,上面绑着个尖钩,秋渭水抓着竹竿冲王忆笑:“把你吵醒了吗?”
王忆咳嗽一声道:“没,我一般早上起的都这么早。”
他往海上瞅了瞅。
烟云荡漾。
晨雾缥缈。
轻盈的海雾被风带着如天边云彩般时卷时舒,湛蓝的海面被盖住了,像蓝美人披上薄纱,含羞带怯的。
这样当海雾随风飘散起来,蓝美人就不太清纯了,而是像在搔首弄姿。
有早起收夜网的渔船回归,家家户户的炊烟刚刚冒起,碧绿的天涯岛好些刚刚苏醒。
王丑猫说道:“王老师,你这里的大槐树洋槐花最多,我们特意早起给你够一些。”
王忆说:“我可真是太感谢你们了。”
秋渭水举起钩子来够槐花,这是岛上撸槐花的专业工具,钩子钩到树枝然后下面的人使劲扭竹竿把树枝直接扭断,然后连树枝带槐花一起收回家。
槐树枝晒干做柴,槐花蒸熟做饭——算是槐树版的煮豆燃豆萁。
结果秋渭水钩到了一条粗树枝,用了用劲也没给折断。
王忆笑着上去接过钩子折了起来。
然后他一样没能折断……
这样他当场就懵了。
秋渭水和学生们一起盯着他看。
他咬咬牙连挤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
又然后是‘咔吧’一声响。
竹竿头断了!
这样他收起竹竿问王丑猫:“猫仔,你这竹竿是哪年的?”
王丑猫呆呆的说:“好多年了呢,王老师,你力气怎么那么大,你把它给别断了。”
王忆一听这话便深吸一口气鼓起胸膛,说:“你又不是不知道,王老师练过气功的嘛!”
王新新问:“那王老师你不能用气功把钩子给打下来?”
王忆无奈的说:“少废话,王状元呢?等他来了让他爬树上去把钩子摘下来。”
后面学生们纷至沓来,王丑猫把王状元叫过来指着树上说:“王老师让你爬树上去把这个钩子摘下来。”
王状元抬头看了看,笑了:“这是用竹竿绑钩子够洋槐花结果把竹竿头给拧断了?是不是你干的?”
王丑猫很淡定的说:“竹竿是我家的……”
“一看就知道是你这样傻子干的事,”王状元哈哈大笑,“用竹竿钩子够洋槐花还能拧断竹竿头,这是不会使劲吗?不会使劲你还没有眼力劲,这洋槐花的树枝多粗啊,这能用竹竿的钩子拧吗?”
“呆鸟!”
“竹竿是我家的,竹竿头是王老师拧断的,这根槐花树枝是小秋阿姨选的。”王丑猫慢条斯理把话补完。
王状元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