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何的事情,都不能放松警惕”“但凡松懈,便是再聪慧的人,也会吃了大亏。”
“有些时候,能害了你的,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家贼难防”
张良认真的给刘安解说着书本里的内容,不知为什么,刘安总觉得师父这段话仿佛是发自腹心,说的是那么的痛心,刘安思索了片刻,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本书,是张御史拿去了吗”
张良抬起头来,不由得感概道“被他拿去献给了陛下。”
“师父,无碍,您想想,他能主动来跟师父认罪,这也是知错能改”“是陛下说的他并没有承认。”“额”
张良摇了摇头,“不说他了安,你阿父还是在忙着做那个祭祀之事吗”
“是啊,阿父说要将自己的功劳告知上天和大父。”
张良轻笑了起来,“那你觉得这件事如何呢”
“奇怪,阿父以前从不在意这些的,我听闻他到龙城的时候,不祭天,不告祖,反而是祭祀了牺性的将士如今却不知为何如此。”
“安啊,大王做事,定然是有缘由的,你想要理清楚,要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就能看出个大概不只是这件事,其他的事情,你也能看出大概来。”
“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多跟你阿父学。”
“跟我阿父学前日广严侯吕欧指责他,说他铺张浪费,导致天下人效仿,如今又要搞什么祭祀阿父吵不过他,便直接要动手这打老臣的本事,我是万万学不来的。”
“哈哈哈,你阿父打广严侯,不是因为他的指责,是因为广严侯之子当然,我也没有资格说他人的子嗣当初我们这些人四处作战,么有时日顾家,因此,国内诸侯的子嗣们,大多不善。“
张良所说的诸侯,是值彻侯一类,因为他们也拥有食邑。
而张良说起的这个情况,在汉初非常的普遍,大多开国功臣的爵位,在第一代就丢掉了,这些人跋扈,动不动就杀人,造反。举几个例子,张良家的张不疑,周勃家的周胜之,柴武家的柴奇,靳歙家的靳亭等等。
他们没有其父的能力,在得到爵位之后,往往都会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而大汉这类的侯极多,他们还不属于一般豪族这个范围内,没有天子的许可,官吏也动不了他们。
张良认真的说道“大王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这次祭天,只怕也是跟这些无法无天的诸侯们有所关联啊。”“犯事杀便是了,何必殴打呢”
“大王重情,这是留了他一命,吕侯应当感谢大王的仁德。”
“挨了揍还得感谢阿父”
“你不要纠结这些,你要跟着大王学习识人之术大王最能识人,燕王刚愎,便让宣义去辅佐他,梁王宽厚,便以张苍去辅佐他,赵王从谏如流,便以贾谊去辅佐,吴王手段高明,便以傅宽来为他做事情,长沙王软弱,便以灌婴来扶持,齐王无谋,便以季布去治理,胶东王鲁莽,便以蛊逢来制止”
刘安认真的听着,瞬间反应过来,惊呼道“师父你这么一说,我阿父还真是有大本事啊”
“我还一直以为阿父多是依靠大母呢”
张良眯着双眼,“谁将你阿父当无谋,那谁才是真的无谋你阿父之谋略,仅次与你大父。”
“我大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刘安听了太多关于大父的故事,提起他的时候,眼里都是有些懂憬。
张良忽然沉默了下来,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方才说道“你大伯父的宽厚,你二
伯父的仁善,你三伯父的相貌,四伯父的谋略,五伯父的重情,六伯父的细腻,你阿父的性格,你八仲父的莽撞差不多就是你大父了。“
刘安目瞪口呆,这么多不靠谱的伯父仲父们加在一起
“那还是个人吗”
那大父该有多么不靠谱,其为人该恶劣到了什么地步啊
刘长要对付诸侯们,这个诸侯不是指刘长的兄弟犹子们,是那些二代的侯爷们,在开国的功臣们逝世之后,这些继承了爵位们的侯爷们,
那可是过上了有滋有味的好日子。
哪方面都不如其父,唯独这作恶的本事,那是他们的父祖都远远不能比的。
到如今,很多功臣的爵位已经传到了二代甚制是三代四代,打仗治国的本事丢了个一干二净,若他们只是外出狩猎,办个宴席,浪费家产,刘长也不会说什么,这毕竟是他们的阿父给他们留下的,当初他们拼命,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子嗣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