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的生母一心向道,平生最是崇拜葛仙翁。”李中易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是想找孟昶讨个恩典。
孟昶面上露出不悦,心中的疑虑却减弱了许多,说实话,他就怕李中易啥都不要,那反而不好控制了。
“准了”孟昶觉得给一个侍妾赐个道号,不过是讨个好口彩罢了,也不算多大的事。
实际上,比这个更荒唐的事情,孟昶已经做过不知道多少了
李中易暗暗松了口气,只要薛姨娘有了皇帝的赐号,就算嫡母曹氏再强悍,他也可应付自如。
一行人匆匆赶到花蕊夫人的住处凤仪殿,孟昶抬腿进了殿内,李中易很自觉地站在殿门外,等候孟昶的召唤。
“蕊娘,蕊娘,你这是怎么了”殿内忽然传来孟昶痛心疾首的呼喊声,紧接着,是一片请罪声,“臣该死,臣等该死。”
“滚,滚,滚都给朕滚出去朕要杀个鸡犬不留”孟昶勃然大怒的咆哮声,传出老远,震耳欲聋。
眨个眼的工夫,李中易就见十几个医官,屁滚尿流地从殿内逃窜出来,东倒西歪地跪倒了一大片。
“咣咣咣”殿内传出清脆刺耳,此起彼伏的瓷器破碎声,显然,孟昶在盛怒之下,砸东西泄愤。
娘的,崽卖爷田不心疼
李中易有理由相信,殿内被砸的任何一件器皿,放到后世,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
“李中易,你给朕滚进来。”殿内传出孟昶的怒吼声,跪满殿外的医官全都抬起头,齐刷刷地望着李中易。
李中易整理了下衣衫,无视于众人的目光,迈着四方步,泰然自若地踱进殿内。
殿内,一片狼籍,满地都是破碎的精美器皿。
李中易走到孟昶的身前,刚要行礼,就被孟昶粗暴地摆手制止,“少来这些虚的,赶紧给蕊娘瞧好病,不然的话”
“喏。”李中易按照孟昶手指的方向,殿内一侧的床榻前,床榻被轻纱笼罩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李中易冲着立在榻前的一位宫女,拱手着说“请小娘子代微臣转禀贵妃娘娘,若要彻底去除了顽疾,务必暂时听从微臣的安排。”
那位宫女张开小嘴,异常惊讶地望着李中易,在她的印象里,还从没有人如此胆大,居然敢指使贵妃娘娘。
见宫女犹豫着不敢禀报,李中易听见纱帐内传来一阵阵低微的声,他心中猛地一动,立即朗声说“娘娘,微臣以脑袋担保,绝对可以治愈您的疾患,只不过,微臣的治疗和别的庸医完全不同,请您务必体谅微臣的一片苦心。”
“你们都是骗子,说什么药到病除,本宫本宫现在不如死了算了妙郎,永别了”帐内传出如同黄郦鸟鸣一般娇脆悦耳的女声,话里的意思却杀气腾腾,令人不寒而栗。
“蕊娘,你暂且忍一忍,这小子再不顶用,朕就把这些狗屁医官全都宰了,替你出气”孟昶急得直搓手,满口银牙咬得咯咯作响,显然已是怒到极致。
“和娘娘您的凤体比起来,微臣这种懂医之人的贱命确实算不得什么。不过,就算把医官都给杀了,又有何用”李中易丝毫不为险境所动,慢条斯理地说,“娘娘,不是微臣夸口,这普天之下,除了微臣之外,绝无第二人有办法治好您的顽疾。”
既然后蜀国内的御医全军覆没了,机不可失,李中易此时不狠狠地踩上一脚,又如何彰显出他高超医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