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我留了草药,是先前找到来不及带走的,她手上也有几样;海军科学部那份特效药能救她一命,外伤却还是需要处理。
对于我来说,既然好心会被雷劈,那我也没必要碰钉子了,真的。
又过了会,我走到地势高的这块区域,找好位置坐下,一棵树林边缘倾倒在地的枯树,接着才慢吞吞瞟一眼过去,刚才的地方,放的东西不见踪影。
那人已经走到溪边,恰好直起身,脚步搁着几个叶子包,除了先前她自己拿的,还有刚刚我放下的几样这是接受好意了。
我静静盯着她看了几秒钟,等她浑身不自在回过头,就不感兴趣的转开视线,目光随意环顾周遭,等了会又仰高了看向天空。
天穹深处一线晚霞正在淡去,靛蓝夜幕铺陈开,象浓墨重彩的画卷。
景色还是这样美,我看着天,心思一时有些儿恍惚,陆陆续续流落异世这么些年,看过无数次日升月落,除了再也回不去的故土,也只有安娜所在的世界,让我觉得这样美。
无法言喻,独一无二。
大概是心之所在的缘故吧再没有哪一片天空,能够让我看得痴迷。
接下来,许是我心不在焉,总之,不知过了多久,等回过神收起那点不合时宜的伤春悲秋,天色已经完全变暗下来。
低下头,先抬手揉了把有些不舒服的脖子,之后,顺着划水声抬高视线看过去溪水里,星辉和月光笼罩下,那个人站在水流中央,全果的上身
呃紧接着我就被狠狠瞪了一眼。
虽然天色昏暗,但是凌空投来的视线带着很深的,恼羞成怒的含意。
至于为什么如此不良的能见度下,那人眼神的意味还可以清晰传来,我只能说她的气场实在强大,这点也和马林弗德那位赤犬大将微妙相似。
飞快地把脸扭向另一边,我嘘咳一声,除了被瞪得莫名其妙,多少还有点脸皮发热。
都怪月色太好,我想。
她立在及腰溪水里,沾了水的皮肤柔亮湿润,宽又平的肩膀,精瘦腰肢,高耸的胸半回过身来的时候,姿态如同一张拉满弦的弓,坚韧而强劲,充满力与美。
呃想了想,我又摸了摸鼻子,干巴巴的笑了声。
把溪流中央那位板寸头、大胸、气息凛冽的女人换成个汉子的话平淡无奇也好,跌宕起伏也罢,才是正常的bg向。
百合什么的虽然我总喜欢拿性别不对做借口婉拒,海军医院同事和街坊邻居热心介绍的相亲对象,可这不代表我的取向不对。
总之,刚刚看呆了还被逮个正着
实在是叫我忍不住想捂脸的囧事。
片刻过后,正在我一半尴尬一半心虚的时候,耳边又接收到细碎足音。
来自溪流方向。
定了定神,随着那道存在感慢慢接近,我慢慢的转过脸。
那人上了岸,赤足踩着鹅卵石石滩走近,一路走一路往下淌水,果了半身,裤子倒是还穿着,就是布料紧贴了看起来
呃眼角重重一抽,我正要再一次把视线撇开,这人脚下一拐,行进路线偏移了走到几米外,也就是我坐的这棵枯树的树冠位置,接着抬手抖开几块布料将它们晾晒在树枝上。
几块细细长长的布条,花色是我贡献的长裙裙摆,被她撕开了充当绷带使用的;另外一件破得快看不清原型的衬衣,两截深色圆筒状的是裤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