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来历不明,她的行为也足够打消那些怀疑,是他太多心才闹得无法收场。
或许当中也有恼羞成怒的意味吧萨卡斯基抿了抿嘴角,看向她的目光浮出少许尴尬,与连自己都不愿意深思的复杂。
她在他此生最耻辱的时刻出现,她的强大力量与慎密心思,一再反射他的弱小无能和莽撞冒失,这点恰是萨卡斯基无法接受的事。
加入海军那天开始,萨卡斯基头上的光环就从没有消失过,当年海军学院的首席毕业生,如今最年轻的本部少将,无论是在学校里还是正式进入军队,他都称得上足以傲视群英。
萨卡斯基一直为自己骄傲,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人轻而易举击碎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也叫他蓦然发现,曾经令他自满的不过是虚华表相,根本不堪一击。
他像个蠢货,不知不觉被自己蒙蔽了眼睛。
而领悟之后,他理所当然的对这人有些恼恨,她是女人,他的观念里定位到需要被保护地位的存在,一个往日他根本不会在意的女人,居然
她应该被他保护的,结果却相反。
正是那些恼怒与不甘心,使得他在后来对待她时大失水准,不但恩将仇报,还弄砸了原本该顺利进行的设想计划。
而更糟糕的是,不久前他试图
他的视线停在她背上,半晌才沉声开口,“需要帮你找军医过来吗”
他话音落下,背对着他这个人摸索着空出一手去拧开水龙头,先漱了好半天的口,接着才弱弱的回答道,“不用麻烦,只是有些难受。”
她抬起脸,透过洗漱池上方的镜子把目光投向他,“军舰正在海上航行”
“两个小时前启航,六分仪确定的航线。”萨卡斯基垂下眼帘,故作不经意的避开她的视线,“军医为你注射过治疗疫苗,你的不良反应是正常现象。”
发热、呕吐、昏迷,应该是日轮花蛛寄生带来的不良反应这人原本可以不必遭受这些,即使他此时解释,也为时已晚。
到底是他的错误。
只是张了张嘴,到了舌尖的歉疚措词仍是说不出口。
良久,他又听见她开口,“能借我”虚弱的声音,音色里透出些不知如何形容的奇怪意味,并且话到中途就等不到下文。
萨卡斯基重新抬起眼睛,透过镜子倒映看着她,镜子里的这张脸微微偏过几度躲开他的目光,双颊浮着浅浅胭脂粉,眼角眉梢有难以察觉的羞怯之意。
“我能借用浴室吗”他看见她扶着胸前那片布料的手微不可察收紧,“还有衣裳”
怔愣片刻,萨卡斯基回过神,“当然可以,我的舱室”
他们此时乘坐的西里斯,这种型号的军舰,比起高级将领专属军舰配给简陋许多,军官们的舱室配有独立洗漱间,然而只有最高指挥官才拥有独立浴室。
这人应该是发现洗漱室内没有沐浴装置才开口,她落海又发热,醒来确实也需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