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针的偏移,或许是所有磁力指针都受到某种无法判断的干扰,并且那种牵引极其庞大,辐射威力甚至足够影响固定指针。
然而前方海域,声纳系统探测结果毫无异常。
如果一定要对此异常现象给出解释,那么,结论或许是泰坦海域。
西里斯号航线的前方,无边无垠的黑暗尽头,那片传说之海牵引着军舰,虽然表面看不出任何异常,敏锐的磁力指针却首先受到影响。
将手中的几张纸页浏览一遍,萨卡斯基随后阖上报告,侧过脸看向控制室一侧墙上的圆型瞭望窗,视野所及蒙昧混沌,彷如看不到黎明的夜。
他不自觉皱紧眉心。
分割线
直到第二天上午近十点,萨卡斯基才回到他的舱室,准备按照他那同窗乔纳森的建议,稍作休息再继续坚守指挥官的岗位身先士卒。
即使控制室各项数据始终显示一切正常,萨卡斯基仍是无法安心,最后是乔纳森态度强硬地把他踢回舱室。
他的同窗说,就算他目不转睛盯着也不能改变什么,倒不如养精蓄锐作好应付危机的准备。
另外,乔纳森别有用心提醒,除了西里斯号的现状,还有一位也不是能疏忽大意的人物那位来历不明即使不是敌人,一切结束前谁也无法保证什么。
那位小姐还是萨卡斯基你去看着吧
乔纳森用听上去有些牵强的理由劝萨卡斯基休息,边说还边拍他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不着调模样,不是敌人最好啦不是敌人正好不能冷落她,对吧
萨卡斯基顶着毫无表情的冷脸,实际上脑子里睡意汹涌的一时不察被骗回指挥官舱室。
一整夜加快一个上午没有合眼,另外全程精神过度绷紧,萨卡斯基只觉得头脑有些浑浑噩噩,一直等到站在床边脱掉上身衣物他才慢一步想起乔纳森的话。
搭在裤子皮带上的手指微微一顿,萨卡斯基回过头,不想一眼却看见和隔壁舱室相邻那堵墙的门半开着,下一秒,迟钝的听力晚一步才接收到他的卧舱浴室里传来流水声。
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此刻究竟处于哪一种境地,只是没等他做出反应,隔着一片薄薄木板,浴室里的水声忽然消失
萨卡斯基蓦地转身,飞快走向两个舱室间那扇门,闪身进入隔壁,和这些天一样,在那人沐浴时呆在她的卧室里免得尴尬。
她,那人果然没在。
和先前碰到相同情况时一样,萨卡斯基快步走到角落椅子上坐下,抬手揉了揉额角。
这些天他和她相处的情形一直是这样,虽说他公务缠身夜里也会回到舱室休息,她一开始只会在他回来的时候请求使用浴室。
毕竟是他私人的空间,他没在,她不愿意踏足,是萨卡斯基觉得被打扰了休息就把钥匙给她,并且强硬命令她,即使他本人不在也可以随意进出。
不过她小心得很,基本上很少会在他不在的情况下进入他的舱室。
现在也是,被乔纳森扔回来休息前,她通过卫兵向他说明过是他自己忘记了,她说要使用浴室,就这样不巧他刚好回来。
幸好他反应及时,萨卡斯基有些头疼,要是再晚些时候,他大概会直接进入浴室按照原本的打算洗个澡,那样就正好和她撞个正着。
稍稍想了想那副场景,紧接着,萨卡斯基的头疼得更厉害几分。
他无意冒犯她,只是这些天难免撞到尴尬场面,想来也是那样几次不巧被他看见,她才会改了习惯趁着他不在去沐浴结果现在还是撞上。
原本,换了别的时日或者别的情况,萨卡斯基觉得他目睹同一个女人出浴的镜头简直不可思议,可就是这样不幸,那人,安娜这些天他差不多把人看光了,按照某些说法,他可以负起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