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入口处,原本言笑晏晏的场内,因着来人而慢慢的安静下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黑暗,纤细又瘦弱的人裹着一袭墨黑羽毛大衣,衣裳明显太大,衣摆迤逦在地上,衬着柔亮辉煌灯火,一张淡白的脸更是毫无血色。
她慢慢吞吞的穿行在一众寻欢作乐的男女之间,深夜糜烂又奢华的宴会,衬着她冷淡到极点的神色,看在鬼蜘蛛眼里,生生多出几分禁欲的诱惑感。
或许这么形容不对,可他找不出更好的词语,也不是温婉淑静的良家气质,待得她渐渐走近,鬼蜘蛛才发现,一段时间没见,这人的眉眼间却是多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微微眯了眯眼睛,静静看着走向他们这里的人,鬼蜘蛛狠狠的抿紧了唇稍,心头突地一跳。
她此刻缓缓行来的模样,象极了马林弗德海神祭那夜,摘下面具的瞬间,并非美艳只能勉强称得上秀气的眉眼,却让人怎么也挪不开视线。
孤高又冷漠,带着暴风压境般的气势。
这人此时此刻的模样,鬼蜘蛛倒是相信了道伯曼某次喝酒时说的话,她失踪期间,鬼蜘蛛千方百计想查塞什尔岛发生过什么,道伯曼口风非常紧,不过有次却是泄露了些,不多,只是
海军本部中将,道伯曼,提及安娜时,居然也说,“如果那女人真正发起狠来,怕是萨卡斯基也得让她三分。”
这说的可不是男人对女人怀着好感所以让她,鬼蜘蛛听得出来,道伯曼感慨的是,安娜的力量之强悍已经到了令得海军大将不得不正式对待的程度。
原本他不信,现在,倒是要信些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下来,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
寂静中,鬼蜘蛛的视线往下落了几分,目光停在这人的足下,静静看了几眼复又抬高眼睛,瞳孔微不可察缩紧。
墨黑大衣衣摆滑过织金地毯,上方落下的灯火笼着这人,行进间,足下的影子那片黑暗里依稀仿佛多出些什么不知名的东西,跟着她的步伐悄无声息潜行。
或许是错觉,鬼蜘蛛甚至觉得自己看见她身后墨黑长发披落,缭乱发丝随着衣摆浅浅翻卷,如拥有自我意识般蜿蜒张息。
不多时,这人走到近前站定,透澈的眸子缓缓看过在场四人一圈,随即又垂下眼睫,也不说话,只是探出一手,过长的衣袖半遮去的掌心,露出一抹指尖。
而苍白的指尖拈着一支
“能力者,伤在左肩。”
清亮柔软声线,说着令人惊愕的话,“动物系,飞行鸟类。”
说话间,指尖又一次递出几分,这次让鬼蜘蛛他们看清楚,她指尖拈着的是什么,是一支带着新鲜血气的羽毛。
通体雪白,羽柄末梢粘着一点点血渍肉沫,很显然是生生的自哪里扯落。
“对方借着飞行能力在半空中窥视,不过她跑得很快。”
指尖一松让那支落羽沉到茶几台面上,随即她的手重新藏进衣袖里,目光一转对上黄猿,嘴角勾了勾,露出一个称不上微笑的浅薄笑意,“现在戒严还来得及,可以沿着血迹追查。”
闻言,巴士底立刻站起身,也不说话,只是抬了抬手,无声的打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