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继红上初中时由学校开证明,然后带着学校证明去街道增加到二十五斤,下个月她就可以去高中开个证明去街道增加到三十一斤,据说比普通乡镇干部还要多一斤。
一年之前,曾家有来自海外亲朋好友们寄回的大桶米大桶油大箱罐头大量糖果等等。可如今,曾家的粮食有,曾爷爷45斤二成细粮,八成粗粮,奶奶21斤全是粗粮,曾继红25斤一成细粮,八成粗粮。曾继红每日会几个新鲜水果、几棵新鲜蔬菜、几个新鲜的玉米土豆地瓜等等,细粮太少,不过吃粗粮于身子有益,之前家里有爸爸妈妈,她也就万事不管,如今吃饭的问题得她来安排了,爷爷聪明的病了,就不会让他起床。
几天功夫,北京市大街小巷,南城北城,工厂农村,面目全非。
到处是花花绿绿的大字报、大标语、倡议书,到处是红旗、红袖章、红喜报、红毛选,革命造反歌、红卫兵战歌、毛主席语录歌成天放个不停,大街上无论男人女人一律是军服、解放鞋。
面对这热火朝天的“造反”运动,北京市的居民纷纷把四合院大门上的“福”字和一些表现吉祥如意人丁兴旺的对联刮掉、砍掉,或者用时兴的对联遮盖住。拥有私产房的市民纷纷跑到房管局申请上交房产,当时房管局里每天都排着长队。
曾教授从在京城的老友来信中得知大体的事情,考虑了半宿,次日便要拖着病体去上海房管局申请上交房产,可是他力不从心让曾继红下了药,曾继红上旧货市场买了二手平板车,摊了干净的席子,与奶奶扶着爷爷上了平板车,一人一边推着爷爷去了上海市的房管局,这边倒还没有排着长队的情况,上海毕竟不是北京,那可是政治中心,而上海是经济中心。
到了地方,曾继红与奶奶一人一边扶着爷爷,办了申请手续。
又与来时一样,曾继红与奶奶一人一边的推着爷爷回了家。
曾教授一到家,便拉着妞妞,满眼慈爱地嘱咐她这两天,就要从二楼搬到一楼佣人房里住。
曾继红点了点头,没有任何异议的,她知道佣人房下面有暗道,家里每月剩下的那点粮食以及曾家唯一剩下的老本儿就放在下面。
上海人口密集,严重缺房,曾教授一去说明情况,工作人员十分积极配合,曾教授说自己家要会租用一楼公房,对象也欣然同意,只是要求两日之内空出二楼与三楼,他们这边随时有人入住。
曾家一楼除了曾教授的书斋如今没有什么书,只有大小不一,版本不同的红宝书,别的就是人民日报以及各种主席照片,还有一个曾奶奶与曾教授的睡房,以及相连的客厅与餐厅和洗手间,厨房与仓库挨着佣人房建的,与主楼隔了两米远,挺普通的一层平砖瓦房。
曾奶奶满眼怜惜地安慰着妞妞道钱财房子乃身外之物。
曾继红点了点头,心下暗忖如果能坚持到文革结束,房子还是能改回私房的,不自动上交,到时也许就会受到大肆损坏,自家人被敢出家门,得住棚户区去。
破四旧是指旧思想、旧文化、旧风俗、旧习惯。可红小兵将破“四旧”中破除旧风俗和旧习惯两项占了“半壁河山”,因此红卫兵对于这项事业投入了很高的热情。香水、尖头皮鞋、窄腿裤均属于“资本主义的东西”,一经查出,立即实施革命制裁。
人民日报对此举予以声援,引用红卫兵的话说“难道工农兵还抹香水、穿尖头皮鞋吗”
在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