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武师傅最近因为要治胳膊,多有不便,我看不如再请一个师傅来。日后也好教几个哥儿身边的小厮也跟着练一练身手,没得只能给主子出死力气,拖后腿。依我看,宝玉于武学颇有天赋,这么一把子力气,尤其难得了。”
贾政还欲辩驳一二“再请一个这,如今朝堂之上,重文轻武哩那孽障虽顽劣,但是从小读书就快,弃文从武恐有些得不偿失了。”
“我只叫他打熬基础,谁说要培养一个不通文墨的莽夫了便是珠哥儿和琏哥儿,同武师傅学了一年多,也该磨练好身子骨了。宝玉”
贾母一开口,原本眼观鼻鼻观心的宝玉颠颠儿地抬头“老祖宗,我在哩。”
“叫你老子看看你如今的本事。”
“老祖宗,您屋里的东西都贵重的紧”
然后,知晓什么情况的贾珠默默地从兜里掏出一个银锭子“用这个吧,回头剪开还能使。”
贾政正是不解这爷孙三人要干啥,就见自己尚未换牙的嫡次子把那银锭握在手里,团吧团吧,搓成了鹌鹑蛋大小的银丸子。
我滴亲娘,这哪里是有天分这分明是李元霸转世了罢
贾政发呆之际,宝玉把银圆子又搓成长条,最后无聊地翻着贾珠拿来的论语因为老爷发呆的时间实在是有些长了,笑笑“大哥哥,你当带易经的。”
“孽子,好高骛远、挑三拣四”贾政说完就觉得背后一凉,看到老娘似笑非笑的脸,再见宝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银丸子搓成一根小棍,在左手手指尖飞转,于是他默默收回了还没说出口的话,改为“缘何故突然想要看易经了呢要知道四书五经,四书在前,论语为重。”
这好声好气的,贾珠发誓这辈子活了二十一岁都没见老爷这么温和过。
宝玉不以为意“老爷爷说,我的力气是尽够了,就是笨拙的很,叫我先通读易经,日后好教我独门的步法。”
“可是那老仙人”贾政眼睛滴溜圆,“便是他在你睡梦中教你的”这老子只觉得可惜,仙人如此大神通,缘何教宝玉这些粗鄙的东西,若是能醍醐灌顶、点化开窍,自己的嫡次子弄不好还能做个文曲星。
“是啦。”宝玉说这话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既然说拳头大的人有话语权,咱们先先不考虑“枪杆子里出政权”这样革命的话,相比较四书五经八股文,宝玉觉得还是拳脚功夫更适合自己,毕竟在现代社会接受教育几十年,实在不敢苟同如今的科举制度与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思想,若是从文,一考多年,还未必能写出四平八稳或者标新立异而不出格的策论。
贾政一听罢了罢了,老仙人教的,孽畜真好挑三拣四,也许读通了易经,还有什么造化也未可知呢这孽畜不论如何总是比大房的琏哥儿要强,总好过了整日游手好闲、不思上进。
宝玉又说“老爷爷还说,待我融会贯通,也可以把所学授予他人,我便问了他有没有能够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法子,他说人间的五禽戏足矣不过还是了我这个”宝玉蹬蹬蹬跑到碧纱橱,那里有个红木箱子,放了他零零碎碎的小物件。
贾母等三人就见宝玉一手拎着着两个个足有成年人小腿粗细的“萝卜”、一手捏着两个个锅盖那么大的“蘑菇”进来了。走近一点,满屋药香,哪里是萝卜与蘑菇,分明是白白胖胖已经长出人形的人参一支和一朵乌黑发亮的灵芝
好家伙,这俩恐怕得有上千年的年份了吧
饶是贾母从小为公侯嫡女,长大做了公侯夫人,自诩见过的奇珍异宝也算多了,都吃了一大惊
这可是传说中的宝物有钱也买不到的
一时间,贾政也不去想文与武孰轻孰重了,只觉得宝玉这孩子,运道真是好啊,好啊
贾母摸了摸宝玉的脸蛋“那老仙人怎么送你如此珍宝可是说了收你为徒不知是何方神圣需要咱们摆些贡品吗”
难得的,贾政也不鄙视老娘的迷信了,眼巴巴看着宝玉指望他说出老仙人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