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水道似乎是没有入口,对于程思成平日如何进来,杨夕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按照对距离的大概记忆,用【幻丝诀】探路,找到了那个,自己调进来的洞。出口在程忠的床底下?杨夕皱了皱眉头。
六柄削铁如泥的【玄铁剑】,配合幻丝诀,杨夕在一条窄小的洞里玩出了攀岩的绝技。神奇的是,她一路下来又是滚,又是游,背后的大包裹居然没丢!真是万恶的守财奴!
爬到洞口,杨夕再一次把【玄铁剑】插在头顶的时候,忽然插了个空。伸手摸摸,好像上方洞的侧壁,又有一个横向洞。里面传来轻轻的吸气声。
杨夕眯了眯眼,一个翻身折进洞里。没好气的蹲在洞口:“珍珠,死出来,别逼我进去抓你。”
洞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有一双纤细的手摸到了杨夕的脚丫子,“杨……杨夕,真的是你?”
杨夕把那双手贴在自己的眼罩上,那手一颤,随即黑暗里传来珍珠的哭腔。
她被吓坏了。
“我还以为大家都死了——那个使假人的杀我们跟杀鸡似的,而且人死了还会站起来听他的话,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妖法!他手下有个十几岁的男孩子,简直就是个活兵器,护院在他面前跟纸糊的一样,连家主都没接得住他三招……”
“大家确实都死了。”杨夕握着珍珠的手,她从没见过珍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显然,这个姑娘被吓坏了。可杨夕又不大会安慰人,她想了想抱住珍珠:“起码你活着,这比什么都强。不然,我从小到大认识的人,就几乎死光了。”
珍珠忽然静了下来。许久才道:“对哈,出事的时候你是不在程家的……”在这个小妹妹的怀抱里,她僵硬的身体渐渐软下来,恢复了冷静,轻轻的道:“程忠死了?”
“死了。一剑穿喉。”
珍珠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在洞里不知道躲了多久,漆黑一片,睁眼闭眼都是死人。然后恍惚间听见你说话,我就想打开石门放你进来一起躲,然后又想起来,你好像不应该在这儿。心里一怕,就又关上了。直到你滚下去,我也没看清。”说着顿了顿,声音淡淡的:“我又想着反正程忠在底下关着的,万一是那些人进来了,那就把程忠杀了给翡翠报仇也好。”
杨夕这才有点疑惑:“你知道程忠在底下?还有这个洞是怎么回事?”
“知道,程忠是家主锁走的。但是这个洞家主不知道,程忠花了很长时间打通这个洞,好像是为了水牢里关着的什么人。”
杨夕“哦”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过一会儿,还是觉得死人的遗言得转到。闷嗤嗤的又憋出一句:“程忠死的时候让我跟你说,他不怪你。他好像挺稀罕你的。”
这次,珍珠沉默的久了一点,就在杨夕以为她在伤感的时候,却听见珍珠从齿缝儿里哼出一声冷笑:“他不怪我?真是抱歉,我可没有办法不怪他!丧尽天良的事儿这些年他还少干了?他的稀罕,可真叫人恶心。”见杨夕不出声,珍珠又像个刺猬似的,硬邦邦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当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我跟你说,我虽然是跟他睡觉,可是他干的那些造孽事儿,我能拦的都拦下了,翡翠那事儿我是拦不住。”
杨夕拍了拍珍珠:“哦,我觉得,不想立牌坊的婊.子,不是有志气的婊.子。”珍珠被噎住了。杨夕又补充了一句:“真的!”
珍珠琢磨着,她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
她没说我做的不对,好像是在夸我。可如果我做的对,不就成了有志气的婊.子?好像……还是在骂我啊?
因为珍珠的存在,洞口很轻易的被打开了。珍珠比较笨,所以杨夕先把她举了上去。自己正要往上爬的时候,就听见珍珠在上面很惊喜的说:“兰夫人?您也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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