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夕想起许多曾经看过的，书籍记载当中，那些无法被杀死的大妖，钉穿浑身骨头，镇压在山下。无法被杀死的大魔，抽魂炼魄，封印在无尽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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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辄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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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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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先生，我突然很庆幸自己救了归池，尽管我当时并不懂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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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存忧的骷髅架子，看不出是不是在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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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之是很安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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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古先生，我都这么惨了，都没有没有把你吃了。到底让你正常烂掉了。”杨夕眨了眨眼：“我果然还是个好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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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应该被奖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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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阎王殿前给我求个情，我死以后魂飞魄散就得了，那些下油锅一百年什么的，能不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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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先生，我身上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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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疼痛，饥饿，恐惧依次挨过去之后。寂寞终于漫长的黑暗中显现出它的威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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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夕不知道自己黑暗中被镇压了多久，她只知道修士的身体，比凡人腐朽的速度慢很多。可是古存忧终于也只剩了一副骨头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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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骷髅古存忧摆放成沉思、战斗、散步各种姿势。书念得太少，并不懂得这是亵渎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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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寂寞得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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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先生，我最后不会是疯死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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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长出来的“绿尾巴”，实在很厉害。压在断龙闸底下，身体里面脏器缺了一半，它居然还把自己修复得可以上下两边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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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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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树枝砍下来插地上都能活，这些草草木木的，可不就是不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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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夕的下半身甚至恢复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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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奇的是，明明脚脖子上并没有长出眼睛来，可她就是能知道那一半所在的隔断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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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就被隔在这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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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吃光了这边所有的东西，饕餮看上了杨夕的脚丫子。饕餮的手指太粗，贴着墙根扣来扣去，扣不着杨夕一根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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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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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夕想：好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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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夕大约是真的疯了，绿尾巴像被蛊惑了一样漫漫缠上了饕餮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