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至将纱布往她肩头上一按,俊秀的面容有几分无辜,“我可什么也没有说过。”
顾央“嘶”了一声,抱着茶杯叹了口气,“这些糟心事还是快点结束为好,和他待在一起那么久都还没打架,总觉得身上不大得劲。”
谢瑜至含笑瞥了她一眼,手上稳稳地为她裹纱布,“很快便能解决了。”
山洞之内的兵士操练夜以继日,夜晚能歇息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时辰,聂九成只能借着这一点时间将所有的山洞都探一遍。
经他查探,付家私练的兵士有一千人左右,铸造兵器之人则有百余人,按说照付家甄选的规矩,铸兵之人应是远多于兵士,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
第二日夜里他便发觉,但凡有铸兵之人不慎伤了手,或是染病干不了活,便会被人送出去,下场如何已不需要多猜。
照此猜测,被分开带走的妇孺的处境必定不妙,也不知顾央那边究竟情况如何。
说起来还有几分啼笑皆非,原本他巴不得顾央死在哪个角落里让他清静,如今却时时都要在心里惦记一下,也不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攥了攥手中的,看起来还是那副老实顺从的模样。
兵士方阵前会有人巡视,有时候是朱管事,有时候是成炎,有时还有一个面上戴着面具的男人。那个人年纪看起来不大,走路的姿态也不像是习武之人,成炎等人却待他很客气。
他跟着众人随意地划了几下,便见有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一边喘气一边对成炎道,“大人,有人,有人带着兵马闯进来了”
成炎的面色猛然一变,“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找到这里来”
那人摇摇头道,“属下不知。”
成炎一甩袖子,转身便往外走,“废物马上召集所有人,都给我抄家伙出来”
“是。”
顾央与谢瑜至带着聂家军前来,遇上就是严阵以待的付家私兵。
成炎立于阵前,高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顾央从马车里出来,拔出匕首在指尖把玩,冷笑道,“什么人大祭司的车架不识得聂家军的旗看不明白吗”
“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虽这么说,成炎的面色却有些难看,“口说无凭,但你们私自闯入付家的禁地,就该遵守付家的规矩”
顾央懒得和他多费口舌,她现在脑袋还疼着,目光在那些兵士之中搜寻了一会,便找到了抬眸望过来的聂九成。
她不动声色地对着他眨了眨眼,目光一转,放在立于成炎身边的那个人身上。
那人戴着面具,目光平静而冷漠。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顾央轻易地就能辨别出他身上沾染着属于蛇妖的妖气,再细看下去,竟发觉这人是被施了妖术,强行掩盖了记忆。
人的记忆是无法被完全抹除的,所谓用妖术消去,其实也不过是伪装与掩藏,单看会不会有人再解开罢了。
那么这个人就是司空
顾央没有过多犹豫,再次探出神识,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了戴着面具的男人,忍着痛意一点一点解开蛇妖施展的妖术。
这个过程实在不大美妙,蛇妖的妖力修为高于她,她又有伤在身,若不是那蛇妖吸食毒物成瘾,心智已乱,解开他的妖术会更加困难。
身边顾一已经代她与成炎唇枪舌战了一个来回,成炎并无必胜的把握,因此只能两相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