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连续干了三碗烈酒,林觉身上有些发燥,脑子也微微昏沉。酒意上来了。郭昆也脸上赤红,酒气熏然。
“说吧,再不说我就要喝醉了。我喝酒上头,很容易醉倒。”郭昆终于按住了林觉继续斟酒的手,瞪着眼道。
林觉笑道“好。”林觉放下酒坛坐下,双目直视郭昆道“大舅哥,我们的麻烦要来了,而且是个大麻烦。”
郭昆愕然道“大麻烦什么麻烦”
林觉轻声道“我们很快就要和教匪决一死战了,以我们现在八九千兵马,我担心我们挡不住孤注一掷的青教教匪的垂死反扑。所以”
郭昆大笑打断道“妹夫,你喝醉了吧,这话从何说起啊京北五县现在还有青教教匪就算有,这些余孽又能有几个怎敢跟我们交战你疯了不成”
“我说的不是五县的教匪余孽,我说的是海东青。京东西路的教匪要来了。我估摸着不到半个月,他们就要来了。这一来必然是铺天盖地,裹挟的人数不下数万。甚至或许都不止数万,若是有八万十万之众。如何能敌如何能挡”林觉叹息道。
郭昆苦笑道“妹夫,你到底是怎么了说的什么胡话海东青现在他惶惶如丧家之犬,你居然以为他还能能力跟我们作战再说了,就算他还有些实力,也轮不到我们跟他死磕啊那不是郭旭的事吗于我们何干郭旭的人马是吃干饭了么”
林觉怔怔的看着郭昆道“兄长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么我们分析过教匪的唯一出路便是西向而逃遁,阳武之战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你现在能同意我的观点么”
郭昆点头道“当然,我也向你道了歉了,当初我听你的就好了,弄的阳武之战险之又险,差点搭了你的性命。你若心中不忿,我可以再次向你道歉。”
林觉摆手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到现在为止,往西的通道依旧是教匪们逃生的唯一希望。在这种情形下,海东青只有一条突围的路径,那便是往西扑来。而我们首当其冲。我们除非让开路,否则便需和他们正面交战。”
郭昆愕然嗔目,半晌后忽然笑道“不怕不怕,你这担心虽然并非多余,但这件事却不会发生。你想啊,郭旭能容他们跑了么郭旭攻应天已经丢了颜面,他恨不得将海东青全部剿灭才能弥补其攻应天府的不利。他岂会容海东青逃出京东西路不日他便会率军猛攻。海东青只会跟他死磕,跟我们可没关系。”
林觉苦笑着看着郭昆不语。郭昆皱眉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林觉叹了口气,轻声道“大舅哥,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么这一次平叛之所以两位皇子挂帅,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说是历练考察,其实说白了,这次平叛只是为了给淮王镀金,让他白白得个大功劳罢了。至于晋王殿下率领的这一路北上的兵马,那不过是为了堵住众人之口,搞些平衡罢了。说是公平竞争,其实可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