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还能是谁呢?”白衣少年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折断的树枝,当成自己的拐杖,身子摇摇晃晃的,向着湖边走去。
“你去哪里?”刘若愚一把扯住了他。
少年无奈地叹口气,道:“这还用说?当然是去赴约啊!”
“可是……”
“别可是了,我没有选择,是不是?”白衣少年对着刘氏兄弟一笑,一边将自己的袖子从刘若愚手中扯出来,继续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去,一边对他们说道:“我会把他逼到岸边的……在这之前,尽量……”说道这里,白衣少年环顾四周,又轻笑一声,道:“远离草木显然很不现实……不过,以你们的实力,倒也不是太大问题……保持警惕好了……”说着,他已经一脚踏进了镜湖水中。
“还有就是,照顾好那小耗子……”少年的声音,远远从水面上飘了过来。
“喂!”小老鼠黑子不满的叫了一声。不过从距离来看,它的声音不大可能被那少年听到了。
刘氏兄弟则看着那少年歪歪斜斜的身影,惊叹地张大了嘴巴!只几句话的时间,那白衣少年竟已经走近了湖心,更令刘氏兄弟难以相信的是,少年所过之处,沸腾的水面又重归于平静,躁动的水族,竟全都没入了水下,好像之前的乱粥景象从未发生过一样!
看着少年踏波而去的身影,刘若愚不禁喃喃道:“你的实力,也一样的难以揣测啊……”
作为修习者,能在水面上自如行走,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本领,刘氏兄弟一样也能做到。但是,若做到像那少年一样,不仅能踏波而行,而且还一边走一边将被人为扰乱的湖水自然秩序恢复如初,这就不是一般的修习者能做到的地步了。
俗话说“不破不立”,但要是实地做起来,却是破坏容易,重新建立秩序,则往往是难上加难了。
更何况,这少年还是在“犯病”的时候做到这一步的!
对于白衣少年的“多嘴”,刘若明急忙拿眼睛去瞪他。这位少年,本来他自己就是被人盘问的,这会儿好不容易刚被分散点儿注意力,没再被盘问,他可倒好,人家不说了,自己还倒往上凑过来,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
白衣少年对于刘若明的关心,只报以没心没肺的嘿嘿一笑。
出乎刘若明意料的,他的兄长刘若愚深深吸了口气,看着白衣少年,不仅没有接着盘问,反倒忽然笑了笑,道:“你……你也是有同感的吧?”
白衣少年微笑道:“那又如何?白驹过隙,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何须放在心上。”
“如果什么都不往心上放,”刘若愚目光灼灼:“这样的生命,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既然你说意义,那我且问你,意义是什么?”少年笑道:“我再问你,修习又是为何?”
“为天地,为众生!”
“天地众生是谁?你又是谁?”
“我是……”
刘若愚一愣,呆了呆,才半叹半言道:“兜兜转转,原来不过是云烟而已……”言罢,他竟对着少年长长一揖,道:“在下刘若愚,受教了。”
白衣少年一笑,道:“兄弟何须多礼,我今日还得靠你们兄弟二人帮忙哩!”
刘若明和黑子两个在旁听的是一头雾水,两眼抹黑,面面相觑。这两个人刚才在说什么?怎么三言两语下来,立马追问的也不问了,受盘问的反成了施教的了?刚刚还横眉冷对的两人,为何现在却一副好哥俩的即视感?
“哥,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刘若明忍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