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婶娘说的,哇啊啊。”小男孩子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捶打着牛婶,边哭着边将背后之人说了出来。
牛婶微微有些尴尬的抱着嚎哭不止的儿子,装模作样打了几巴掌之后,见春暖并没有客气劝话的意思,只得让大女儿将儿子带出去玩,自己走上前坐在春暖右边的炕上,离的近些也好说话。
柱子可不是她亲儿子,若真打坏了,牛屠夫那拳头可不是吃素的。
“姑娘喝口茶,且莫要生气。说来这事儿也真怪我,当初我瞅着周海孤家寡人的,干的又是那等有今日没明日,打打杀杀的活计,就想给他介绍个婆娘,想着好歹能给周海留个后。若是晓得周海兄弟有如此大福气,我哪里还敢随意介绍了。也不怪周海兄弟谁都看不上,却原来有这个天仙配着呢。”说来她明明也是好心,谁晓得如今倒显的她里外不是人了。
春暖看了眼牛婶,并未搭理她,牛婶顿时有些头皮发麻。这姑娘小小年纪,气势可真不小,到底是镇国公府里头出来的,就是比普通人强上一百倍。一个眼神,仿佛就能把人给看透似的。
牛婶晓得说些虚话也没法子让春暖信服,只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告知春暖。
“不晓得周海兄弟可曾告知姑娘,我头一个男人也给镇国公当侍卫,可惜他命不好,三年前就去世了,留我跟大丫两个孤苦无依的活在世上。那个时候若不是周海兄弟帮着我们,我跟大丫怕是也活不下来。”说到此处,牛婶一边用帕子擦着自己的眼角,一边悄悄的看了眼春暖,见这姑娘没有任何要接话的意图,颇为尴尬的假哭两声又道,“三年前,国公爷身边死了不少侍卫,大丫她爸是一个,秋云男人也是一个。我给我家那死鬼守了一年,就带着大丫改嫁给牛屠夫。倒是那秋云,成亲不到三个月就没了男人,还被夫家以克夫为名扫地出门。我瞧着她一个女人在这世道活着也不容易,就寻思给她介绍个男人,日后也好有个依靠,不受人欺负。不光将她介绍给周海兄弟,周海的一个弟兄,叫李琦的,我也介绍过。”
说来也是奇怪,当初她介绍的时候,也没看出秋云中意周海。她还记得她撮合周海跟秋云那日,那秋云见着周海怕的跟什么似的,脸色煞白,话都没说一句,如今这又是闹哪一出。
春暖听了,晓得这个叫秋云的连前女友都算不上,心下稍安,这才对着牛婶笑道,“多谢牛婶告知,让我晓得有这么一桩官司在里头,若不然,日后我跟那秋云姑娘见了,也是尴尬。”这牛婶家的孩子都肯为那秋云姑娘出头了,想来两家走的颇近,既如此,她日后且远着牛婶就是。
牛婶见春暖听见去了,松了一大口气,忙从炕上下来,道,“姑娘且再坐一会儿,我把灶上的菜端来,咱们这就用膳。”
说着,还把炕桌上的小点心放到了别处,一出房门,就瞅见自家大丫在门边跟自己挤眉弄眼,再一看,这秋云竟站在自己门口,神情憔悴,颇为可怜。
牛婶叹了口气,忙给大丫使了个颜色,自己小跑到门口,有些烦躁又有些焦急,压低着嗓子小声道,“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说完这句话,又往屋子里头看了看,生怕春暖这会儿出来,事情闹大了。
“牛婶,我就是过来借点盐。”秋云浅笑说道。
“哎呦,你快回去,我待会儿让大丫给你送回去。”牛婶忙把秋云往外推,生怕这人一时犯糊涂,惹了事儿,那里头的姑娘可不是个好惹的。就秋云这个段位,到春暖姑娘面前,完全不够看,还是莫要折腾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