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直白又自然地应了,倒是叫裴郅轻笑出了声来。
搂着人近了些,眼中噙着点点笑意,“可真是难为你了。”为了点儿吃的,也是真不容易。
宁茴别过头将手里剩下的那点儿丢进嘴里,“还好啦,咱俩住一个圈的嘛,也没什么难为不难为的。”
裴郅眼角一抽,“住一个圈”
宁茴绕着他腰间荷包上的墨蓝色穗子,歪了歪头,“对啊,猪圈啊。”猪猪住的地方不就是猪圈嘛
她弯着眸,话说的是诚恳非常。
裴郅定然瞧了她一会儿,轻掐着她的脸往边上扯了扯,冷笑一声,“你是猪,我可不是。”住一个圈也不是,可别拐弯抹角地给他玩儿什么共沉沦。
宁茴一巴掌把他的手拍下来,揉着自己可怜的小脸蛋不服气道“你不是猪是什么”
裴郅伸出两根手指抵住她的额头,懒散半靠在软枕上,盯着她水润的眸子眯了眯眼,似笑非笑,“自然是养猪的人啊。”
“”
宁茴揪着他的荷包的手都抖了抖,坐直了身子有些气恼地瞪着他,“谁要你养了,我有钱”
她身家丰厚着呢,上次青丹拎出来的地契房契都装了好大一个盒子,有房有山有地,她当个包租婆随便收点儿租都不得了好不好
裴郅淡淡一笑,“山茶花”
宁茴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听见这三个吓得一个咕噜又咽了回去,默了片刻,“猪农,算你狠”
裴郅挑了挑眉,“还好,客气了。”
宁茴有些泄气地扭转过头,裴郅这个人真是太阴险了,说不过她居然拿山茶花威胁她
裴郅单手支颐,看着她那有气有火又没地儿撒的样子出奇地愉悦。
飞燕塔上的钟声穿透帘子,疾风骤然从边角掠过,衣袖上的淡墨花也曳曳扬扬起来。
他俊秀的眉眼微微动了动,抿了抿唇,还是长臂一伸再次搂过来,修长的手指穿过后颈,扣着人亲了亲。
宁茴愣了一下,入耳的声音低低沉沉的,煞是好听。
“我帮夫人泄泄心里的火气吧。”
密密地眼睫轻颤了两下,他复又附了唇。
马车檐角上聚着雨水珠子,被西北边来的风卷落在青石板上没了影子,只有微不可闻的丁点儿声响。
宁茴紧扣在车窗上的手叫夹杂着冷水气的寒风刺的有些发疼,她不自觉地又收了回来环在了他的腰上。
青丹青苗使劲儿地埋着头,直到前边儿响起了说话声才渐渐端正了身子,放平了视线。
裴郅“这下心里的火气都散出来了吧”
宁茴有些懵,“”
裴郅“不用谢我。”
宁茴“”臭不要脸的`皿
谁要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