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茴不解的很,裴郅却不说话,他阗黑的眸子紧盯着屋里的人,一直没有移开。
直到小禾提着灌满了热水的铜壶放在桌子上,倒了满满的一碗水又把装着饼子的碗并排放在一起,边叫边将木板子上的人拉了起来,他才收回了视线。
锦婶儿坐在长凳上,默不作声地抬了抬手,小禾接连翻了好几个白眼,手上动作不停地给她递了筷子,小声嘟囔道“架势端的倒是挺足的。”
这是把自己当做了那些大门户里的小姐太太了,啥都不做近等着人伺候呢。
锦婶儿握着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夹了许久都没能挑起一块小饼儿,她不送筷也没有改用手的打算,来来去去好多回一点儿也不气馁。
耗费了好些时候总算是挑了一块起来,她递到嘴边秀气地咬了一口,慢慢咀嚼咽了下去,另一只手又端着水碗喝了两小口。
看着她这样子小禾无语极了,宁茴则是惊讶。
这锦婶儿吃东西的时候隐约能瞧见几分京都贵女的作态。
和宁茴这个半路出家的不同,真正的贵女们自小耳濡目染身体力行地学习礼仪,那些东西都是刻在她们骨子里的,睡觉的时候都忘不得,半生都丢不掉。
宁茴努力踮起脚附唇到裴郅耳边,压低着声音,“锦婶儿没失忆前肯定有个好出身。”
裴郅扬了扬眉,昏暗的烛光落在眼里明明灭灭的叫人看不清,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可不是吗。”
这个出身可不得了呢。
从悬崖上掉下来的时候他原本以为这次怕是不大好了,没想到安安稳稳下来了不说,走过来还平白地叫他撞了个大运,发现了些不得了的大事儿呢。
大概他的运气确实不错。
啧啧啧,裴郅眯起漆黑的双瞳,眉宇间泛染了些笑意,所有人都知道应该在昭平六年就死去的人却出现在阆陵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又是失忆又是嫁人不说,还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想想这里头弯弯绕绕的事情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宁茴好奇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你笑什么呢”
裴郅摸了摸她的头,垂眸道“你不妨猜猜看。”
宁茴一头雾水,“我哪知道啊。”
裴郅也不逗她,直言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发现了一件挺好玩儿的事罢了。”
好玩儿的事宁茴有心想问两句,小禾却是准备回去了。
宁茴纠结地看了看院子里的那一排树,裴郅知她所想,牵着人往外走的时候转头又往那屋里瞥了一眼,淡淡道“跑不掉的。”
那枇杷树在这儿跑不掉,人也是如此。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