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闲手中的惊蛰剑横在身前,身后无数红衣黑甲的青骑已经化作一股洪流入城往两侧其余城门而去,城楼的大庆兵卒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咚咚咚咚”
这是凉州重甲铁骑马蹄踏下的声响,宛若春雷炸开,城头漫天的箭雨落到厚重的甲胄上传出噼里啪啦的轻响,便是惊神弩数十步之外射出也仅仅只能入甲三寸,除非是伤到要害之处否则只能重伤无法至死。
“不逃”
“我龙虎山如今已然是大庆国教,我如今更是大庆国师。”
“既为国教,自然与国同休”
“既为国师,自然国破身死”
陆吞象苦笑一声,右手轻轻抬起只见城门处暗淡的符文彻底消失在没有一丝光芒流转,与此同时自己脚下的青石有诡异的符文开始扭动起来。
“方才破去的阵法名为垒石大阵。”
“为我真武山无上护山大阵”
“如今搬来上京,掏空了我真武山数百年来的底蕴,更是我真武山近千门人身死换来的,可挡传说中的天下一品久攻而不破。”
“区区一个万户侯,很值。”
“千值,万值”
陆吞象看了一眼城洞处还处于茫然中的陈余武,转身很是认真的对着徐闲开口道,对于城门外已经踏入长街的重甲铁骑竟是看也不看,视为无物。
“垒石大阵破了,可我还想试试。”
陆吞象话音落下时,
之前城门处原本暗淡的符文刹那间寂灭,
当符文寂灭的那一刻,
陆吞象手轻轻扬起,
淡青色的袖口随风飘动,
一道又一道的光线从城门处顺着地上青石的缝隙往自己的脚下汇聚,此刻无数的光芒在小道士的周遭流转,原本粗粝的青色在那一刻也变得通透起来,宛若玉石,流光溢彩。
临界商铺门板,木梁,早早布下的符文也是开始有光芒流转,远远看去不需要要精通此道,便是普通的凡夫俗子也能凭借肉眼看清这瑰丽神奇的一幕。
“世人只知我真武山符箓一道已经通玄。”
“却不知我真武山以符箓入阵一道也已入臻。”
“如今垒石大阵已经破开一个口子,想来也是挡不住殿下如狼似虎的凉州铁骑,那便不在留念一同舍去了吧。”
陆吞象洒然一笑,
右脚猛然踏地,
腰间桃木剑轻晃,
从天上往下看去,
整个上京城十二道城门,一百零八坊,大大小小四百九十一条街口小巷埋藏的符文一同亮起,虽是青天白日,可却给人一种万家灯火的感觉,场中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只是呐呐地看着这分外神奇的一幕说不出话来,便是城墙上的守军也是心神恍惚。
亮起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
便一同暗淡下来,
所有的光芒从街面青石缝中往陆吞象所处的街道汇聚,如同一道无比广阔的棋盘上,三百六十一个点上的棋子散去三百六十,化作光芒顺着那横竖十九条线往那余下的其一汇聚而去。
一切都在转瞬之间,
自己既然为阵眼自然有调动大阵的能力,
当所有光芒汇聚的的那一刻,
竟是盖住了天上升起的朝阳,
那小道士在四周的符文已经凝聚成了实质,
静静地飘荡在长街之上。
“此阵名为便名为清明吧。”
“不知来年此地。”
“是为殿下祭奠”
“还是为小道烧上几斤黄纸钱”
陆吞象好似喃喃自语一般,望着街角散落的黄纸钱这才想起如今清明刚过,不知道会不会引得来年上京城中黄纸贵如油。
“殿下,可敢入阵”
陆吞象独立于长街之上,单手握着桃木剑轻笑出声,恍若仙人临尘,城门处数千重甲铁骑不得寸进,长弓利箭不得寸入,城中高处阁楼也是有妙龄女子也是探出头来,屏息凝神,久久不言。
“你不入阵。”
“便只能用人命来填。”
陆吞象望着那数千铁戟森冷的凉州重甲铁骑轻声念道,不知自己能耗死多少这从未见过的冰冷的巨兽,可想来一定不少。
“为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