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嘴与人讲理讲不通,那便用刀子来讲。”
“回凉州一千八余里,北上戈壁一千三余里,南下颍川九百余里,拢共三千多里路途。”
“算不得长。”
“可想来这一路上便是亲手杀得人都能够铺满这条长街。”
少年郎望着眼前的长街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可身上的杀气确是越发的浓郁,腰间的那柄春分刀还未出鞘都能感受到那冰冷彻骨的寒意。
“禀殿下,已经寻来马车”
“一共两辆,皆是上好的木材打造用料也是挑的厚实的,想来长途奔波也不至于散架。”
就在场中氛围凝重只是,方才出去那校尉牵着两辆马车到了客栈门口,躬身禀报道。
“嗯。”
徐闲点了点头。
目光又落到了默然的曾敬酒身上。
“夫子,其实这马车除了装刀子之外。”
“装人头也是极好的。”
“依照我凉州割计功来算。”
身穿袍的少年郎沉思了片刻后开口道。
“想来这一马车能装下整座邻曲城的百姓。”
“就是不晓得齐地有多少座城池,需要多少辆马车来装”
身穿袍的少年郎轻声问道。
曾夫子已经面色铁青,额头青筋冒起。
“夫子,不说,本殿也不晓得。”
“可若是马车不够,那便用牛车,驴车,也要拉回去”
“殿下不怕车马太慢,耽误了逃命的速度”
曾夫子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敢问夫子,逃字何解”
“本殿是大乾使臣,为何要逃”
“这一路上有人送礼,有人送命,本殿乐意得很。”
少年郎望着临街二楼窗户的缝隙,十三条巷子里不是冒出鬼鬼祟祟的人头凑近一些轻声道。
“传本殿令”
原本和和气气的少年郎陡然暴喝出声。
话音落下不到两炷香的时间三百凉州铁骑已经列队在长街之上,便是昨日受伤的兵卒也是咬牙支撑着,保持着队列整齐军容肃穆。
“此后南下”
“再遇拦路之人。”
“斩首级者同凉州军功论赏”
“诺”
话音落下,
数百兵卒轰然应诺。
少年郎清朗的嗓音伴随着数百人的齐声大吼在长街上回响不断。
街头巷尾冒出的人头陡然缩回,
远远望去边城的长街格外的空旷。
“散”
“用过早食后。”
“辰时三刻,南下”
早食过后,
客栈门口,
“殿下方才所说之话”
望着正在准备漱口的少年郎曾夫子欲言又止道。
“方才所说自然是当真的,南下同样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夫子,往后大可不必用话激我。”
“这样只会让齐人死得更多。”
身穿袍的少年郎蹲在客栈的房檐下揉着手中的柳木枝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讲到底齐皇已经做出了选择不是”
“昨个那些不为悍死的人,看起来挺悲壮的,在你们齐皇他老人家眼中不过是一颗颗冰冷的棋子罢了。”
“只怕我杀得越多,他越是高兴。”
“他老人家就连自己都能以身入棋局。”
“我也得奉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