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啪”
诵经声戛然而止,
手中的佛珠掉落在铜地上传出清脆的声响,
“尊者”
“尊者”
门外步衣僧人神情有些焦急推门而入,
入目是正在打坐的仁波切尊者,如往日一般面色慈悲,不见丝毫慌乱,可自己的脚下竟是有散落的佛珠,可见一切没有表面上来得那么平静。
“仁波切尊者”
“他们来了”
“他们来了”
“观那铁骑兵甲制式正是传闻中天下第一等的凉州铁骑,如今已经兵临城下,想来人数怕是不下一镇完整编制”
布衣僧人站在门口面带苦涩道。
“没想到如今局势他竟还敢出兵西陵,”
“这样来看,恐怕他们是为灭佛而来。”
“是老僧低估那少年的决心和魄力了。”
仁波切尊者放下手中的佛经徐徐起身,站在大殿之上,听着耳畔越发密集回响不断的钟声,望着底下穿行不绝的僧人长叹了一口气。
一步迈出到了大殿之外的平台上,
又是一步腾空而起直接到了大殿上方。
脚踩着七彩琉璃瓦片,
头顶着西域青天白日,
这是整个烂柯寺最高的位置,
兵卒过万,无边无际,
铁骑过万,接天连地,
放眼望去目之所及方圆十里皆是红衣黑甲的骑兵,那肃杀之气在天地间弥漫,甚至盖过了寺庙内祥和慈悲的氛围。
“怎能如此”
“怎会如此”
“怎敢如此”
仁波切尊者望着那无边无际的铁骑,
心底竟是生出了一股子荒谬的情绪。
一千五百年了我烂柯寺何时落入这般田地
“东方万里河山竟被一群毫无信仰之人占据。”
“世人竟是不知敬畏为何物。”
“可叹,可悲,可怜”
“罢了,罢了”
“既然尔等非要如此,那么便让佛光言些时日洒遍东方吧,拯救尔等凡夫俗子脱离苦海,去往那西方极乐世界。”
仁波切尊者低声喃喃道。
“让烂柯寺中所有僧侣迎敌”
“传信那些苦行的僧人,让他们将佛祖的指意传遍西域广袤的大地,让那些信仰我佛的信徒来此,我等一同守护佛祖的荣光。”
仁波切尊者转身望着身后西域无边无际的广袤土地,仿佛看到了无数正在虔诚叩拜佛像的信徒,那是自己烂柯寺立足的根本,想来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信佛的国主带着王国的武士来守护我佛的荣光,想来用不了多久,衣衫褴褛讲一切都奉献给佛祖的百姓就会拿着刀枪棍棒来到寺庙之前,用血肉之躯守护他们心中的信仰。
仁波切尊者的语调渐渐升高起来,
清晰的响彻在寺庙中每一个僧人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