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哎,”莫小豆说“今天不是要去南都城了吗”
“以前你的生气是假的”荣棠问。
不是假的,只是那个一心只想给你生猴子的傻姑娘已经死了。
莫小豆耸了耸肩膀,“我现在不生气了。”
荣棠抬手摸了摸莫小豆的头,小豆儿就小豆儿吧,叫习惯了,觉着这名字也还不错,“算了,”荣棠说“父亲给取的名字,改了也不好,就叫莫小豆吧。”
莫小豆难得真心实意地给荣棠一个笑脸。
晨光之中,江面上不知何时起了薄雾,荣棠看一眼江水,再看一眼眼前的姑娘,江水滔滔东去,晨光穿透薄雾,白色的光束如同被撞碎了一般,碎成无数五光十色的光斑,静立面前的姑娘笑靥如花,有些景是会让人记上一辈子的,沧澜江岸的这个清晨就是。
“走吧,”荣棠迈步往前走去。
“哦,好,”莫小豆紧随其后。
“日后空闲了,我教你书法,”荣棠说。
莫小豆嘴巴闭得紧紧的,书法什么的,能吃吗
“怕字太丑,在我面前丢脸”荣棠又说。
莫小豆,所以书法这玩意儿,对评价一个暗卫的好坏到底有什么意义好多暗卫小哥还不识字呢,这位怎么就不操心呢
“又不说话了”荣棠停下脚步,等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莫小豆一下。
莫小豆不想跟荣棠说话了,但见太子爷一定要她一个回话,所以莫小豆只得违心跟荣棠道谢道“谢谢啊。”
太子殿下和他的暗卫姑娘,一前一后,两个人走出氤氲了晨光的薄雾,走向响起了号角的军营。
一个时辰之后,两千骑兵离了营寨,走上南去的道路。
几个站在官道旁林中的人,看着铁骑马踏尘烟地南去,一个侍卫模样的男子跟一个中年人道“先生,太子殿下离营往南都去了。”
“我看见了,”中年人低头道“我们也南行吧。”
“是,”侍卫模样的男子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道“王爷一直在等先生去南都,吩咐小的们务必将先生安全护送至南都。”
“先生请,”在这男子的示意下,一旁的几个大汉都冲这中年人行礼,异口同声道。
“瑞王爷太客气了,”嘴里说着客气话,但这中年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受宠若惊的神态来。
“您是王爷的恩师,”男子陪笑道“王爷在小的们来之前就说过,他是理应如此的。”
中年人没有再说话,直到眼前被马蹄激起的烟尘重新落地之后,才转身走向一旁的马车。
车夫见中年人过来,忙替中年人推开了车厢的门。
车厢里装饰摆件都很讲究,甚至还有一杯刚泡好不久的热茶放在小几上。
中年人上车,若是莫小豆这会儿在,一定能认出,这位就是被她拦着没自杀,昨晚又在江边上跟自己说话的大叔。
几个侍卫都上了马,车夫挥鞭轻喝一声“驾”,一行人也往南而行,只是没有走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