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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少女欢快的哼唱时国常路大觉转过身。
夕日在他背后铺成一片,纵目看去尽是晕染成橙色的轻软云朵,黏黏糊糊地推挤着远去。国大路常觉先前便在此处看着这常人所看不到的落日长河。
若说御柱塔几乎能够将整座城市的地面俯瞰的话,常年端坐于云端之上的天国号则是另一种意味的俯瞰。在看到地面前先看到的是一望无际却触手可及的天,是层层叠叠伸手可戳的云……
"若是长此以往在这座天国号居住的话,定然会心旷神怡的吧?"
他转过头看向来人,果不其然在蹦蹦跳跳的女孩子身前看到银色长发的友人。
"如果每一天每一天都看到同样的景色的话,也谈不上心旷神怡了哦。"威兹曼揉揉猫的头发,指着另一个房间让她去玩小黑……不是,是找小黑玩。曾经是无色之王手下学徒的少年身负王的指令,在前任无色之王去世后寻找下任无色之王的痕迹并判定对方的善恶,在确认对方是善是恶之后决定追随对方还是将对方斩于自己刀下——原本是这样的。
然后他就被某只猫缠上了。
再然后猫背后的主人跟了过来,对方是个活了很多年的青年。
最后他成为了白银之王的氏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被猫缠着做小鱼干当晚餐的夜刀神狗朗一面举起平底锅阻(敲)挡(打)着喵喵喵地往自己身上扑的neko,一面娴熟地穿上围裙开始给对方做小鱼干。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会演变成现在这样的呢?"威兹曼垂着眼眸,刻意不去看已经可以说得上是形容枯槁的友人。
在他久远到模糊的记忆之中,那个人并非是如此的。而是一种更加骄傲的更为英气的姿态。
而非现今这样的垂垂老矣。
"不必如此啊,"国常路大觉心知友人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倒是习惯性地带上了些长者的纵容。
不过也对,他本来便比威兹曼更为年长一些。
"从最初石盘选中纲吉君的时候我就隐约感知到未来的轨迹被改变了,只不过不知是好是坏,也就只能任凭它漫无目的的改变着,"他宽慰地笑起来,"从现在来看的话,大概是在往好的方向转变吧。"
威兹曼忍不住上前一步:"但是中尉,您的生命的轨迹也是在向着好的方向转变吗?"
"是的哟。"
突然就哑口无言了。
对方是那个国常路大觉啊,是曾经在他的生命轨迹中担任长兄一般存在的男人。当这个人面对那样的疑问依旧说出肯定的回答之后,威兹曼突然有一瞬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于是只有沉默。
但是沉默真的足够吗?
沉默当然是不够的。
所以沢田纲吉选择了行动。
他迫切地、迫切地想知道发生在国常路大觉、发生在黄金氏族的事情,所以在reborn不知有意无意说出"或许家光知道些什么也说不定哦"的时候迅速折返回到家中。
已经好几天昼伏夜出的男人在他回家的时候正躺在庭院旁的走廊上,整个人呈大字型分布,听到他进门的动静后懒洋洋地瞥开眼看了他一眼。
男人举起一只手来,"哟阿纲,晚餐吃了吗"
"那个现在不重要啦,"他换掉鞋子哒哒哒跑到男人身边去,"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