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辅良便又苦笑一下,“今天她来的时候我也在想,她倒是没有解释。”
汪怀宇便皱眉道,“她把清璃的死怪罪在你身上?还要诈你一笔钱?那今天入府她都干了什么?”
庞辅良便道,“她是今日巳时不到入的府,因她当年也和刘运同认得,我和她相谈无果之后,我便喊了刘运同过来一起吃饭,用过饭又闲话了一阵之后已经是午时过半,当时因为刘运同在,她不好在和我理论,便先去了我安排的院子,此后我便再也没见过她。”
“她独身一人来?没带任何侍婢?”汪怀宇忽然道。
庞辅良点头,“戏班子出来的,虽然年纪大了,可各位想必也看到了,她看上去还是比真正年纪的年轻的,年轻的时候她一身武艺,眼下虽然不成了,却也十分硬朗,来来去去都是一个人,不像别家前呼后拥的侍婢侍候。”
庞辅良说着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清筠,“她隐退之后给自己改了姓,姓覃,因早些年攒下了不少银子,日子还算滋润,此番开了这样的口想来也是为了双清班……”
这清筠狮子大开口委实让人气恼,可庞辅良却不忘说她一句好话,众人在旁听着心中还有几分动容,汪怀宇道,“原来事情是这样,双清班的事情查清了一些了,极有可能是意外,并非是那大徒弟害师父。”
庞辅良微讶,然后又呼出口气,“那就好,徒弟害师父,总是叫人寒心。”
汪怀宇点点头又看向地上的清筠,“九姑娘,倘若实在找不到谋杀的证据,那就只能算作自缢了,如现在这般,也无从查起,照我们刚才说的,她若是被人打晕了才吊上去的,可身上也没有见到外伤啊……”
秦莞眸色有些凝重,大周奉行疑罪从无之说,若没有证据,是无法判定谋杀的,府衙的人力有限,也不可能因为几个怀疑就让大家去查,便是燕迟也抱有同样的怀疑也不行。
秦莞一时没说话,只看向这屋内,没有迷烟的味道,那茶……秦莞走到了茶壶旁,拿着茶盏在鼻端轻闻,半晌放下了茶盏,只是很正常的茶水,何况清筠也没有喝过,那还能因为什么呢?秦莞一时被难了住,难道真是自缢却没半点挣扎?
可活生生的一个人,生生被窒息而死,怎可能没半点反应?
总不至于……凳子一踢就晕了过去……
“九姑娘?”汪怀宇喊了一声。
秦莞转身,便见一屋子人都在看着她,秦莞抿了抿唇,“眼下的论据还不足以判定她是被人谋害,如果非要确定她到底是自缢还是被害,只有一个法子。”
秦莞说完,汪怀宇忙道,“如何?”
“剖尸。”秦莞对着众人的目光,语声清冷沉定。
她话音落定,屋子里一片落针可闻的寂静,汪怀宇看着秦莞迟疑道,“剖……尸?九姑娘,眼下府衙的仵作可在永县,没有人能剖尸……”
秦莞看着汪怀宇一时没有说话,一边的茯苓忍不住了,“不用府衙的仵作,我们家小姐就可以剖验尸体……”
汪怀宇看了茯苓一眼,他认得茯苓是秦莞的丫头,然而他听着这话仍然有两分不信,“九姑娘能剖验?剖验可是要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