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锦绣向他发脾气,依然是不卑不亢的,她态度坚定:“我只是希望我们纪府门风清正,赏罚分明,而不是可以投机取巧,藏污纳垢的地方。”
“这是在质疑我?”
“我是提醒您,也是身为纪家的一份子,要为纪氏繁荣尽一份心力。”
纪尧示意身边的人,几个身材高大的过去,就要带走张姨娘。良山已经知道纳兰锦绣的意思,自然是不同意的,至于其他的侍卫,略有犹豫。
纳兰锦绣转头,用缓缓的调子说:“我是指使不动你们了吗?”
众侍卫一听这说话的语气,怎么觉得都是同三爷如出一辙。又想到三爷的态度,要他们守着夫人,一点差错都不能出,自然就不能让他们带走张姨娘。
纪尧笑了,觉得自己确实没看错她,娶她回来,只能家宅不宁。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你若违拗我的意思,你说外人会不会说你不忠不孝!”
“这不是咱们的家事么?外人怎么会知道?”
“不忠不孝的东西,跪下!”
纳兰锦绣这次没有反驳,而是利落跪下了。良山也明白她的意思,带着众侍卫和张姨娘回了瑾园。人一走,纳兰锦绣也就安心了。她不担心纪尧会对她怎样,她是嫡长媳,即便是要处置也是要开宗祠,而且必然得惊动祖母和三哥。
苏姨娘本来在哭,见纳兰锦绣跪下了,就不哭了,还对纪尧道:“老爷,烨哥儿十分宝贝她,你现在让她跪,烨哥儿会不高兴的吧。”
纪尧如今的脸色不好看,听了她的话更生气了,淡声道:“他不高兴能怎样,我是他父亲!”
纳兰锦绣知道苏姨娘这是恨上她了,这话明显就是在挑拨他们父子关系。纪尧走南闯北,什么人都见过,也不知他能不能看出苏姨娘的祸心。她本想相安无事,只是,到底都是在纪府的后院,又如何能把自己撇干净?
“你可知错?”纪尧问纳兰锦绣。
“孩儿冒犯了父亲,当罚。”
“你把张姨娘交回来,这件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张姨娘不能死。”
“我看你就是意识不到自己的错,算了,去祠堂跪着。”
纳兰锦绣跟着下人去了祠堂,她对这里不陌生,只是还是第一次跪在这里。不知是因为祠堂太过僻静,还是因为这些牌位,她觉得这里有些阴森,后颈一阵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