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你就不是事了么?”
“嗯,你比我金贵。”
他的眉眼十分柔和,看得纳兰锦绣心一酸,她坐起来搂主他的脖子,闷声闷气:“在我心里,你也金贵得很呢。”
纪泓烨低头,啄着她的脸颊,低声哄她。她就像个鸵鸟似的,把脸颊埋在他的脖颈间,长短不肯出来。他无奈,只好蹙眉道:“阿锦,我手有点疼。”
她一听就拉着他的手看,动手要解纱布。纪泓烨按住她的手,哄着说:“现在看了也没有药,回府里再说。”
纳兰锦绣掀开车帘看了看外面,发现还有一段路程,就对车外道:“赶得快一些。”
纪小白本是歪在那睡觉,听到这话就拉了拉车夫,小声道:“这个速度就可以了,不然夫人会晕车的。”
纳兰锦绣半天也没感觉到车速有变化,正想问问,就被纪泓烨拦了:“不能再快了,你会晕车的。”
“我不是每次都晕,就是有的时候可能前一晚没休息好,坐车的时候才会那样。”
纪泓烨见小姑娘这是坚持着,只好道:“我晕。”
他也这么说,纳兰锦绣便不再坚持了。又看了看他缠着纱布的手,心里盘算着回去要给他用什么药。烫伤是最容易落疤的,三哥那么完美的一个人,手臂上若是留了疤,应该会很难看的。不对,三哥即使是有疤,应该也是好看的。
纪泓烨见她走神,自己也靠在榻上闭了眼睛,懒洋洋的道:“弹个曲子听。”
纳兰锦绣也不推辞,拿出暗格里的七弦古琴,放于小案上,调试了下琴弦,侧头问:“想听什么?”
纪泓烨思索了一下,道:“流水。”
纳兰锦绣手指微动,泠泠琴音传来,淳和温雅,十分动听。她似乎颇懂《流水》之意,琴曲丝丝缕缕,汇入山泉,漫入岚岫,潺潺切切。
纪泓烨睁眼,赞叹:“你身安流水之意,子期若听了你的琴音,大概也会赞一声洋洋乎志在流水罢。”</p>